「对不起。」
厉庭深任由她捶打，可是在听到叶清秋的话后，他还是愣了片刻，胸腔阵阵翻腾，却掩饰不住心中涌出的狂喜，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用力抱在怀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也许，是真的没有到那个程度。
画面再次从脑海里滑过，她脸色又是一阵苍白，整个人明显地在颤抖。
「厉庭深，你他妈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混蛋，你混蛋！」
厉庭深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吻上她的鼻尖，抵着她的额头。
原来他也怕这些。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轻鬆？是不是觉得终于解脱了？」
叶清秋蹙眉，厉庭深挑起她的下颌，黑眸似乎要穿透她的眸子，「所以你要好好教我，我就是愚蠢，要教一辈子才懂。」
叶清秋咬着唇，喉间酸涩，眼泪糊了视线。
「不疼？」
「你现在只是没事了才这样说，厉庭深，是不是觉得我以前很好哄，所以现在也那样不走心？但凡跟你有关係的人那天都来了，就连薄景川都没有把握把你救回来，你躺在抢救室不省人事，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好啊，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学习探讨。」
的脸，伸手抬起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展开她的掌心，轻轻揉捏着。
厉庭深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不，是我不懂。」
「不是。」他声音低哑，吻着她脸上的泪，「你很清楚，是你，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从你说喜欢我爱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担心你会哪一天说不要我。」
厉庭深吻上去。
怕？
泛着银光的刀刃在她面前一寸寸变短，每每想到，就像是那刀子在在一寸寸割断她的神经一样。
一个小小的发泄口，像是被一下子撑大，所有的情绪决了堤一般涌泄出来。
「原来你一直觉得，我的感情就这么肤浅。」
「很可笑是吗？」
「所以我想，是不是只要我足够优秀，足够强大，足够配得上你，能给你别人都给不了的东西，你才会一直爱我，一直留在我身边。」
明明刺在他的胸口，她却痛的像是要死了一样。
「我说过我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
厉庭深用力抱着她，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怕她爱他是一时兴起，怕她会不要他……
叶清秋的眼泪滑了下来，每天每天，她只要一闭眼就是他自己拿刀刺进自己心臟的场景。
「厉庭深，谁
厉庭深伸手抚上她的背，「我说过我不会有事，我做任何事情都只为了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一定不会有事。」
「因为我必须活着，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因为我对不起你，我还没有补偿你。因为我不能让你跟别的男人有牵扯，因为你最爱我，所以我不能让你失去我。因为你会害怕，不知所措，然后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自责难过。我不会允许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痛苦的活着……」
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亲口跟她说这么多。
「你说你喜欢我，可我没有那么好，我一直在担心，是不是等你对我的新鲜感过去了，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好，就会毫不犹豫地甩掉我。」
「还是不懂。」
再掀眸看向她，清淡的脸上却是怔了一下。
厉庭深看着她，她眼里的恐惧，后怕，愤怒甚至有更多的情绪让他突然明白，她这些日子的不闻不问，平静淡漠都是在压抑克制着。
叶清秋呼吸一窒。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猛然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紧握成拳，用力锤着他的肩膀，低吼声带着紧绷的颤抖。
「你说你必须活着，就一定会活着，你真是好厉害，连人命都拿捏的这么准确，看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你把握不住的事情是不是？」
叶清秋呼吸沉了一下。
「现在呢？」叶清秋问。
叶清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骂过人。
她掀眸看他，睫毛上带着晶莹的水光。
叶清秋双眼已经通红，嗓音里都发着颤。
他满身溢出来的喜悦刺的叶清秋更加愤怒。
以前她纵然再如何生气，都不会把力气花在用力生气这件事上，更不会做出像如今这般歇斯底里的程度。
她以为从头到尾只有她在怕。
把他心里的所有底牌都摊到了她面前。
叶清秋闭上了眼睛，那种感觉，她再清楚不过。
叶清秋心跳的节奏有些凌乱，表面眉心却皱的更紧，「我没资格，我也不懂。」
叶清秋指尖颤了颤。
良久，她突然扯唇冷笑了一声，眼泪涌出两行。
「你担心我。」
「抱歉。」
他不是生来就熟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