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一个幌子,想抵赖都抵赖不掉。
“喜欢就成了。”姚氏高兴道,“我也喜欢易小娘子,虽说正经只见过一回面,但是我看得出来,这是个能持家的好姑娘。”
可李宣凛却觉得很羞愧,“当初大将军将她托付给我,说得明明白白,让我像爱护妹妹一样爱护她。如今我生出这样不堪的心思,实在愧对大将军。”
姚氏明白他的苦恼,这就是太重情义,太将恩师的话铭记于心了,才会灭了人欲,连自己心动都不敢承认。自己作为母亲,就得想办法开解他,于是谆谆道:“大将军一定说过,让你看顾她吧?你瞧瞧,她先前定的那门亲,弄得这样惨淡收场,这世上有几个郎子是靠得住的!上京那些公子王孙,哪个不是一身陋习,三妻四妾,你倒放心把她交给别人,将来受苦受委屈,日日以泪洗面吗?这世上,最可信的永远是自己,你既然答应照顾她,何妨照顾一辈子,连她的儿孙也一并照顾了。郡公爷所求,不就是看见自己的女儿过得好吗,你只要能办到,郡公爷就安心了,嫁生不如嫁熟,你这才叫不负恩师所托呢,我的儿啊!”
作者有话说:
1国王:封号为一字的王爵,通常在其王爵前冠以古代诸侯国的名称,以“晋、秦、齐、楚”四个封号最为尊贵。
恍如醍醐灌顶, 李宣凛没想到,以前那个从不崭露锋芒的母亲,也有如此透彻果决的一面。
她的话很对,与其照顾一时, 不如照顾一生, 可他除了担心大将军夫妇能不能接受将女儿交给他,更担心的是般般本身的想法。
他望向母亲, 幽深的眼眸里浮现了犹豫之色, “我对她的情, 从来不敢说出口, 害怕一旦被她知道,吓着了她,往后就连寻常来往都不能够。她究竟怎么看我,是不是只拿我当兄长,我没有胆量去问, 今日她加封了县君, 我派人给她送了贺礼, 她好像……并不十分欢喜, 也没有来沁园……”
姚氏道:“你派人送贺礼,自己为什么不亲自过去?喜欢一个姑娘, 脸皮要厚一些,不要担心吓着她, 她未必如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们男未婚女未嫁, 又是旧相识, 常来常往再正常不过, 你要是怕丢人, 可先试探试探, 若人家果真不喜欢你,你再全身而退就是了。男子汉大丈夫,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当初你在军中爬上四镇大都护的位置,不就是咬着牙往前冲吗,如今遇见个小姑娘,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听了母亲的话不由苦笑,“阿娘不懂,当年我初入军中,是个不起眼的侍从,她是大将军爱女,我看她就像看天边月,直到今日我也不敢造次。”
这应该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姚氏心头不由牵痛,原来风光无限的儿子,竟也有如此卑微的一面,即便当上了郡王,也还是仰视易小娘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二郎。”姚氏努力纠正他的观念,“你靠着自己的能耐,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去,易小娘子这样通情达理的人,会因为你是从生兵干起的,就因此低看你吗?再说郡公爷,他和你一样,易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他靠自己挣了爵位家业,他也是苦出身啊。你瞧,从师徒变成翁婿,多顺理成章的事,我料着郡公夫妇要是还活着,一定十分愿意结成这门亲事。”
事情说办就办,反正真心话是听见了,用不着等他松口,姚氏便站起了身,抚抚衣襟道:“我这就过易园去,探一探易小娘子的口风,你在家等我的消息。”
说罢快步从门上走出去,张太美早在台阶前候着了,见她出来,殷勤地引她上车,一面道:“小人送姚娘子过去。”一面接过赶车小厮手里的马鞭,跳上了车辕。
两府相距不远,就这短短的一程,也够张太美向姚娘子诉苦了。
“您是不知道,公子等不来小娘子的消息有多吓人,先前贺礼是小人送去的,易小娘子没什么回应,公子就这么垂眼盯着我,直要把我头顶盯出个窟窿来似的。还好老宅来人了,及时救了小人一命,否则小人还在思量,拿什么法子把易小娘子诓骗到咱们家来,好让公子与她说上话。”
姚氏听后唏嘘不已,“二郎原来还苦恋人家呢。”
张太美说可不是,把公子的老底抖了个精光,“当初选房子,往南一里的都不要,就要挨着界身南巷找,那时候我就知道公子的心思了。可惜易小娘子和仪王定了亲,这事只能空想,现在仪王不在了,咱们公子的机会又来了,只要姚娘子肯出面,这事八成有指望,我瞧易小娘子对咱们公子,还是很有几分情义的。”
话才说完,车就停在了易园门前,贴身的婆子先行下车搀扶她,姚氏踩着脚凳下地,让门房往里面通传。里头的人很快出来回话,向姚氏行了个礼道:“姚娘子来得不巧,我们小娘子上禁中谢恩去了。”
“哦……”姚氏有些失落,复又打量了眼前的仆妇,“妈妈是贴身伺候小娘子的吗?上回来易园拜访,我好像曾见过你。”
仆妇说是,笑道:“奴婢是小娘子乳母,自打她落地,就跟在她身边了。”边说边朝内比手,“姚娘子别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