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网上看到三哥家的人坐摩托的照片。
石葫芦见此赶忙上去驱赶孩子们:“走走走!都走都走!你们干什么?找你们爸妈揍你们了!”
他挥舞着粗糙的大手要打人,孩子们一哄而散。
然后混乱的顺口溜响了起来:
“一个跛子,牵着车子;一个驼子,背着孩子;一个瞎子,坐着驴子。跛子的车子,撞着瞎子的驴子;瞎子的驴子,碰倒驼子的孩子;驼子要打瞎子,瞎子要打跛子……”
小孩们拍着手、跳着脚乱唱顺口溜,气的石葫芦捡起块土坷垃作势要砸他们。
见此小孩们嚷嚷着顺口溜急忙跑远了。
石葫芦努力挺起腰背吓唬他们:“你们跑了也没用,看我晚上去找你们爹娘打你们!”
石德路笑着对王忆说:“这段顺口溜都多少年了?我小时候被人编排的,哈哈,结果一下子传了得二十多年。”
王忆说道:“这是他们编排你们的话?”
石德路说道:“里面的跛子说的就是我,驼子说的是我爹,瞎子是公社的老摸索。”
“我小时候有一次我爹背着我出去买东西,我拖着我的小车,然后撞到了老摸索养的驴,当时闹了起来,让人编了这样的顺口溜。”
王忆皱眉说道:“这就太没有公德心了,怎么能这样编排人呢?”
但这种事在八十年代很常见,特别是农村,小孩经常互相传唱编排人的歌谣。
家里大人不太管,甚至连孩子打架他们都不管。
石德路也看得开,笑道:“没事,穷开心、穷开心嘛,穷人也得找点开心的事来干。”
“再说老摸索都去世好几年了,这有人一直记着我们也挺好,我觉得比人没了然后便没人记得要好。”
当事人看的开,王忆便无需去画蛇添足要给人家主持公道还是什么。
他跟父子两人握手,骑上摩托车‘轰轰轰’的离开了。
别的不说,这玩意儿的动静是真大,跟排气管上安了个喇叭一样!
车子直奔大众餐厅而去。
餐厅上下都在忙活,偏三轮开到门口,有队里安排的民兵好奇的看过了。
两个民兵担任保安,民兵队轮岗,半个月轮一次,这次来当保安的是王来福和王祥麦两人。
他们被偏三轮的声音吸引,好奇的看过来,看到车上的王忆后顿时指着他大笑起来:
“王老师啊?王老师你这是骑了谁的摩托车?”
“长江侉子,真好,看着就威风。”
王忆踩刹车下来,说道:“这是咱们队里的车子。”
王来福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惊喜的问道:“从哪里买到的车子?这车不好买,我看着县里只有治安局、邮电局的几个好单位才有!”
他们两人得知车子是生产队所属,纷纷上来摸车把、摸车座。
尽管只是一台二手的偏三轮,可还是让两人欢呼雀跃。
说实话,从小到大他们还没有坐过机动车呢!
门口出来倒污水的服务员看到王忆,就去把王东美叫了出来。
王东美得知这台长江侉子是给餐厅准备的,更是感到欣喜:“王老师,你还给咱们餐厅准备了一台车?”
王忆说道:“对,餐厅没有车不像话,你们有时候去买菜买东西的,还得走着去、推着小车去,又慢又不体面。”
“这辆车就是你们的买菜车了,以后开着车去市场,买了菜肉往车斗里一放,多好!”
“是好、是好。”王祥麦挎上车子去试了试。
昂首挺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威风。
王东美乐得合不拢嘴,说:“咱县城巴掌大小,市场隔着不远,用不着开车去。”
“这车子我看着可以用来送人,经常有人在饭店喝的迷迷糊糊,天冷了,没法让他们在饭店里睡觉,还得用小车把人推回去。”
“这用小推车推着人才不体面,就跟咱是人贩子一样!”
有跟着出来看热闹的服务员笑道:“对呀,前两天屠宰站的吴站长喝醉了,咱们好心推他回家,结果他还回来批评咱们,说让人看他笑话了。”
王忆说道:“这种人不惯他臭毛病,扔街道上就行了,不用管。”
王东美笑道:“吴站长说的也有道理,他们单位推死猪就是用小车这么推,咱们用小车推着喝醉的人就跟推了一条条死猪一样,真不好看。”
“吴站长人是好人,他批评咱们用小车推人不好看,还给咱们联系了一辆大永久,说是新华书店的一名同志急用钱,想将自己的大永久卖掉。”
他拍拍车斗说:“不过有了这台车,咱们就没必要买大永久了,以后事情可好办多了,就用这车来送人,又快又体面!”
王忆说道:“那行,以后还可以用这台车送餐呢。”
“餐厅有电话,等我给你们印制点名片给各单位送过去,到时候咱们提供叫餐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