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熊熊贱贱的,又十分邪恶的提示音落下,凌晓诗只觉眼前有强烈的白光闪过。
光芒褪尽,她才得以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辆欧式马车之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坐的两个男人。
他们一个是个体型有些彪悍,又有些啤酒肚的中年大叔,令一个则是五官端正,且一脸正气凛然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看起来年龄比凌晓诗稍大一些,看到她醒来,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中年大叔则是有些困惑地看着她,在无话可说的情况下选择默然。
凌晓诗曾在洋馆大厅见过这两个人,对他们算是有些印象。
此时见他们欲言又止,她禁不住先行发问: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还能是什么地方。就妳见到的,是一辆马车呗。
那两个男人都没有回话。
回答凌晓诗的,是从旁冒出的一道十分尖细,却带些柔和的女嗓。
凌晓诗缓缓转头看去,只见自己身旁还坐着两个人。
几乎贴着她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大概十四、十五岁的女初中生。
再过去就是眉目秀丽,带着些些艳美气韵的女人。
女人大概三十出头,看她毫不客气地对着凌晓诗冷睨,刚刚说话的人显然就是她。
如果不是错觉,那么女人的话语就是存在一定针对性的。
凌晓诗对此感到有些许疑惑。请问你是?
难道你不觉得,在询问别人的时候,该先自报家门吗? 女人像是嫌她没礼貌那般回她一记瞪眼。
这让凌晓诗瞬间有些无语。
她才刚醒,还不太能搞清楚状况,结果莫名就被针对了。
幸好那个彪悍大叔看气氛变得很是紧张,及时出来为她解围。
那啥,大妹子。大家聚在一起也算是有缘。你这样一口一道刺,这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吧!
女人把冷睨的眸转向中年男人。你应该有看过游戏规则,知晓对局内是存在普通玩家和内鬼两方阵容的。在不清楚内鬼是谁的情况下,我认为我的一切行为都非常合适!
话是这么说没错面对女人的咄咄逼人,中年男人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可你怎么能保证那只什么熊鸭梨山大说的就都是真的?
女人好笑地发出哼声。
我确实不相信自己遭到绑架,和什么意识身处虚拟世界,身体还在现实的鬼话,但我也很难解释此刻出现在我面前的所有是否就是真的,其中就包括你们。
确实。
如果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那此刻他们所看到的又是什么?
哪怕是梦境也不可能这么真实,更无法清晰投映出一些素未谋面的人的模样。
经女人这么一说,他们所有人都不禁陷入沉思。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那个年轻男人。
柯敬言。职业是律师。
啊?
众人愣愣看向他,隔了有数十秒,才惊觉他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和职业。
不过被他这么一搅和,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中年大叔也跟着说:你们喊我杭叔吧。我在现实里是个小卖部老板。
向别人坦白自己的职业其实是相当没有必要的事。
可是凌晓诗身旁坐着的初中女生,由始至终都保持着十分僵硬的神色,以及瘦小的身躯不停轻轻颤抖。
这样一来,如果柯敬言的言辞是为了缓和气氛,和解除众人的戒备,那就很合理了。
凌晓诗虽然很不想让那个不太礼貌又很尖锐的艳美女人如愿。
但看在柯敬言和杭叔出来打圆场的份上,她也只好坦白道:我叫阿诗。职业是嗯,我目前无职,姑且算是家里的一条大米虫吧。
凌晓诗的父母本来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早些年房价快速飙升,恰好父母的父母辈留下了几所房子,除了他们住的那一处,其他房子都被出租,爸妈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包租公包租婆。
以前凌晓诗是有想过将来要么当个钢琴老师,要么考个音乐学院跑去当钢琴演奏者什么的。
但自从她的手指折断以来,这个想法就被放弃了。
加上绝人真的很出色很了不起,他现在每个月赚的钱足够他们一家的日常开销都还大大有剩,只不过爸妈是根本不需要他们担心就是了。
出于爸妈非常自理,又有个十分优秀的弟弟兼对象,凌晓诗普普通通地读完大学,就还是在家里普普通通地当咸鱼过日子。
这样的她,显然是条大米虫没错了。
幸好绝人和爸妈一点都不介意,还随便她过咸鱼米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