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凶巴巴的祭司再次到来时,已经是下午。
安的沉默回答了你。
必须要逃走!
像是在说。
心里同时生出大胆的逃跑计划。
这个大胆的外国女子居然敢蔑视神的权威,此刻她就将知道她们口中的祭祀有多可怕,多无法逃脱
然而,这么久以来,只有一个女人成功过
斯比特喜色洋洋地同来往的僧侣交谈,而祭祀的主角你则跪在大殿中央,瑟瑟发抖,头上身上全是红色的香料粉末,冷汗早已遍布全身。
被找到,丢进鳄鱼池,不被找到,在沙漠中迷失,默默死去倘若她能幸运逃出埃及,也许能有一线生机。
我见过她!
有人端来金杯状的葡萄酒。斯比特垂着眼,被人伺候喝下半杯,又在原地顺了半天的气,像是为方才的祷告打上人为的句号。
时间的流逝似乎没有征兆。
好残忍
你着急地问道。
他们将你带到神庙最中心的大殿。
要快点,不要忘了也为她准备!
这次被祭祀的就是我吗?
你忍不住呛咳起来。
你捂住嘴唇。
你沉默却又奋力挣扎。
可上了二楼不就如同笼中困局?但若从一楼逃出去,俨然又是众目睽睽之下
高耸的米白色圆柱伫立在神庙四角,乳白的香薰燃起,似雾般萦绕在四周。你的大脑不敢停歇一刻,疯狂思考着自己该如何从将死的命运中逃脱。
安用手将头发挽至耳后。
除却角落处有一处长且窄得好像只能一人通过的楼梯外,宽阔的大殿处处都有僧侣与侍从的看守,要逃走也许只有通过楼梯?
没错,在他们眼中,你只是奴隶,只是一个立刻就会被制成木乃伊焚烧,痛苦又惨烈死去的物品,何必在意你的想法与心情呢?
安叹了口气。
你究竟是来到了何处?亦或是说这根本就是个噩梦吧!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存在于埃及呢?!你后脑发麻,一股从骨髓深处出现的恐惧蔓延整个心脏。
我才不相信什么规矩,什么神明!
大家都在为一会儿法老派来的人会有何反应而猜测着。
此时你已经在安的帮助下戴好了假发,穿上白色亚麻裙,不过就是在泥地里粘的浑身灰还没来得及洗去,所以若不细看,与一般的奴隶倒真看不出区别。
你笃定地从地上站起来,神色惶惶。
我帮你穿戴祭祀的东西。
她逃了出来是因为贿赂过一个外派的书记官,但他后来也被丢去喂鳄鱼了,现在神庙里人人自危,谁还会帮助你呢?
脑海中正焦急地寻觅着各种能帮助你逃出
正当你不知所措时,叫斯比特的男人突兀地端着一盘红色的香料走过来,先是喃喃一句你听不懂的似乎咒语般的话后,竟然将红色的香料尽数倒下在你的头顶,古怪的香气,在冲击力下伴随着粉末飞扬。
你脑海中突然闪过上午的场景
祭司对此很满意。
你撑在地上的手指抓紧。
安的语气很悲伤。
祭司还在拿着泥土板准备一些事务,甚至需要在旁人的帮助下穿戴着厚重的金饰与头冠。
安则安慰似地摸摸你的头。
她要跑是因为会被做成木乃伊,我又顶替她被捉过来,所以
没想到这样可怖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竟然是那样平淡。女人们皆是冷漠的神色,木着脸注视安讲述这些好像是既定事实的话语。
在被拖住房间的时候,你宿命般地回头与身后一众同样命运的女人们对视。
我要逃走。你肯定道。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你额头上浮现出细密的汗水。
你看着周围人怜悯的目光,心底升起一丝可怕的猜测。
心脏紧张地狂跳。
她们眼瞳中充斥着害怕与怜悯,但好像还隐隐藏匿着庆幸与古怪的喜意。
现在就等法老的人来,就可以开始仪式了。
接着。
对,一定是那个女人!她跑出去后会怎么样呢?
没有人在意。
很多害怕的奴隶,就会被这样的活人祭祀吓到,想要逃出去
很好。
怎么办
只有人逃出去,就肯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坏脾气的祭司催促道。
你观察整个神庙。
之前将你绑来的两个男人正站在祭司的身后,他们也打量着你,看见你仿佛就是看见自己被喂鳄鱼不会发生的保证,遂喜色洋洋地按照祭司的吩咐,大步走过来架起你。
女人们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刺头人物。大家觉得没什么话同你再说,再看你也只把你当做半截入土的人,怕惹上麻烦,遂纷纷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