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鹤川派众人也一片哗然。
裴曦仁的心这下沉到了底。
此前一直沉默的都胜勋突然发话了。他的声音跟以往一样沉静内敛,不起波澜。
刀尖扎到了眼皮,尖锐的疼痛。
这种事实可怕到难以被咀嚼吞咽。
他的呼吸因可想象的剧痛而艰难且紊乱,断断续续就像装了呼吸机。
那是一张晒得略微黝黑的脸。利落的刺猬头,眉毛浓密,鼻梁挺拔,单眼皮狭长,两只眼睛如夜空一般明亮深邃。
曦仁瞳孔猛地收缩,心里猛地一沉。
前段时间由于货源和分销问题,两派闹了些不愉快,裴曦仁有所耳闻,但没想到自己会撞上这个枪口。
同在清湖派地下赌场工作,比起脸蛋漂亮、在聚光灯下担任荷官的裴曦仁,负责安保的都胜勋平素低调内敛,此刻却语出惊人。
半张脸肿了的朴
都胜勋比自己小两岁,7岁时与自己在圣心福利院相遇,10岁时与自己一起被清湖派的林在渊领养,青梅竹马,情同手足。
裴曦仁双眼紧闭,脑袋一阵晕眩,几乎要昏过去。
曦仁哥。都胜勋像往常一样,用他醇厚深沉的嗓音喊着裴曦仁。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裴曦仁从来只见过自家帮派拷打别人,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入这种境地。
啧,看看。刀片陡然挪近到割断了自己几根睫毛,狗崽子的眼睛,也不能到处乱看啊
他泪眼朦胧,胃里空荡,浑身发冷。
我 来替 曦仁哥偿还一只眼。
鹤川派的人爆发出一阵看戏的喧闹,竟然真的放开了都胜勋,让他得以自由活动。
都胜勋拿着刀的手抬了起来,带着歉意微笑着:
裴曦仁轻笑一声:
鹤川派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顶多看看。裴曦仁字斟句酌,声音有些发抖。
下一秒,在裴曦仁被崩溃击溃前,都胜勋握着刀捅了过去
说吧,想留左眼还是右眼? 光头男人说着可怕的话。
自己床上作风随意是事实,此刻百口莫辩,对面似乎就不是讲道理的主。
友邻和睦?哈哈 光头男人森然一笑,那之前好意思用那种次品糊弄我们?客人们可是很不满意,差点连我们摊子都掀了。问问你们林社长,嗯?
即便落入如此境地,他身上依然散发着不卑不亢的气场。
洪社长 我们清湖派和鹤川派,难道不是友邻和睦帮派吗?裴曦仁搬出帮派势力,企图斡旋。
别狡辩我可是他妈的亲眼见过你跟女人去酒店!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很沉默,所以他嘴里并没有塞东西。
是我擅自主张,抱歉了哥。
所以你也睡女人?光头男人用刀尖挑起裴曦仁的下巴,语气森然了起来。
裴曦仁嘴唇在发抖,说不出一个字。他望着都胜勋的脸。
房间里再度传来哄笑。
我比较擅长用刀。手法会利落一些。都胜勋说了一句无比可怕、来自地狱的话。
他竟然请缨要亲自动手挖掉裴曦仁的一只眼睛。
靠高利贷和毒品发家的清湖派,确实有供应毒品给鹤川派分销,以换取地下赌场市场一杯羹。
都胜勋手里的刀,捅向了他自己的眼睛。
洪社长。请把刀给我,我来吧。
裴曦仁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都胜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洪社长 这样 可以了吗。
所以,今晚这一出并不是单纯的误会,而是鹤川派蓄意挑起的争端。自己跟珍娜姐到底清不清白不重要,重要的是鹤川派要拿自己和都胜勋开刀,向清湖派传递一些信号。西八。早知道今天听都胜勋的话,不闲聊逗留,早点离开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胜勋不要!!!!!!!!!!!!曦仁惊恐瞪大了眼睛,声带扯破一般尖叫着。
一道狭长的血线贯穿了都胜勋的左眼,他右手的刀掉在了地上。
鹤川派小弟似乎恼羞成怒,开始泼脏水:
但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那大概是我去3p,好吗?酒店里一定有一个男人在等着。
那是他最为信任和依赖的人之一。
如今23岁的都胜勋,是自己的心腹部下,左右手,忠犬。
最近清湖派正忙于转型没错。社长林在渊,也同时是从福利院领养自己和都胜勋的义哥,正在与北部洞派和西林派谈判结盟,计划合并后企业化。或许就因如此,疏忽了与鹤川派的合作。
都胜勋接过刀,走到裴曦仁面前蹲下了身。
还是说,他忙着舔北部洞派和西林派的屁眼,连你这个宝贝义弟都懒得管了?洪社长手中闪着寒光的刀片近在咫尺,晃得眼痛。
于是眨了眨眼,示意都胜勋不要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