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没觉着自己的鬼主意多。
祁御又笑了，但那是少见的温柔的笑容。
就在姜晚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让自己别害怕时，一个长发遮脸的白衣女鬼出现在了门前。
“滴滴滴”的冰冷电子音传进耳朵，祁御冷下了脸色。
她条件反射，伸手扯住祁御的衬衫，把他也拉倒了。
姜晚不明所以，歪了歪头，“他找你还车？”
即使知道是NPC，大多数玩家还是会被吓到。
“……”
即使知道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但姜晚还是感到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在黑漆漆的鬼屋里，突然一个面容狰狞的女鬼出现在自己面前。
祁御伸手揉上姜晚的小脑袋，姜晚躲都躲不过。
姜晚嘴角抽搐，不知道符元怎么招惹他了。
电话那头传来符元的声音——
“哇啊……！！”
她忙转换话题，“买喷漆就不必了，不如把符元叫过来，和我们一起解决这场闹鬼事件吧。”
祁御面上笑着，笑容却明显黑化了。
就在姜晚快要睡着时，幽幽的女声从门外飘了进来。
“祁御，你不是说只去凌云寺一天吗，怎么我看手机定位，我的车还停在凌云寺啊？”
在讨骂之前，符元先挂断了电话。
“你摸我脑袋了！”
女鬼被突然出现，又突然奔向她的男人吓了一跳，她惊慌地跑出客房。
“我哪儿占你便宜了？我又没摸你……”
“那个大师明摆着就是想坑咱们。”他说。
“晚姐姐，我们买两瓶喷漆，给他的宝马换个皮肤吧。”
姜晚一下子缩起了身子，眼角竟飚出泪来。
祁御迅速将两手撑在姜晚的肩两侧。
符元好奇又带着几分戏弄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会是和晚姐姐有进展了吧？”
“行啊，弄脏我车是要洗干净还我的哦。”
姜晚意犹未尽地收起扑克牌，窝进了被窝，祁御关上房间的灯，躺在了她的身侧。
在等待时间流逝的几个小时里，三人窝在房间里打起了斗地主。
“呵，没看出来你这么聪明。也不看看昨晚是谁被吓得抱着我一整夜不肯撒手。”
一切按计划进行。
玩上头的姜晚还想继续，祁御提醒她已经快到凌晨三点了。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他悄悄溜进祁御他们住的客房，祁御把抓“鬼”计划告诉了他。
祁御把她往自己怀里拉近，在她额上低语：“可别说我吃你豆腐啊。”
女鬼抬起双臂，迈着缓慢的步伐朝蹲在墙边的姜晚靠近，嘴里还喃喃：“钱……我要钱……”
“我还没说你占我便宜呢！”姜晚鼓着面颊。
祁御忙起身坐到一旁，战术性轻咳了一声，接起电话。
“车再借我用一天，明天应该就能还你了。”
“……遇到了一点情况。”
鼻尖触鼻尖的距离，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
打闹间，姜晚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往床铺上倾倒。
“车借你，给你开。”
你要是不打这通电话来，说不定真的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发展。
为什么是“又”？
姜晚坐起身，屈膝抱着双腿背靠向墙，杏眼紧紧盯着敞开的房门。
屋外的人影贴到了推拉门上，轻飘飘的不着地。
“……”
屋外漆黑一片，偶尔能看见树影摇曳，她开始感到害怕。
一声清脆的啧舌穿过祁御的薄唇，“符元，你小子给我开车是吧？”
“没事谁会弄脏你车……”
“谁要做臭皮匠。”
随着姜晚内心的咆哮，靠墙的衣柜门由里向外猛然打开，符元从里头蹦了出来。
“什么情况？”
“我知道啊。”
祁御真想给符元来上一脚。
祁御刻意提高音量，“是谁在外面？”
一个使不上力的小拳头轻轻捶在他胸膛上，不痛不痒的，他轻声笑了笑。
姜晚不是会爆粗的人，但她此刻却很想大骂：都是资本家的错，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啊！
祁御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祁御不乐意，“怎么，你信不过我？”
姜晚慌忙在胸前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古人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就摸，就摸。”
符元赶到凌云寺已经是傍晚了。
他松开抱着姜晚的手，爬出被窝，走向门边，黑影一下子就飘走了。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片刻的停顿。
只是姜晚的段位比普通玩家还要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