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半年前相比,海马濑人那双碧蓝的眸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可不知为何竟少了几分熟悉的自信,出乎意料地缺乏了些许底气。
这是邀请,但他不认为她一定会答应。
高和歌子眨眨眼,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屏住了呼吸: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他安静了刹那,随后略微上扬了嘴角:你又能给我添点什么麻烦呢?
你之前约会时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还总送我Jing心挑选的礼物,何况还有当初新闻媒体那边和网上显而易见的是,她认为自己给对方带来过的麻烦数都数不清,你肯定都花了不少功夫,浪费了你不少时间,这不就是在给你添麻烦吗?
听罢这话,他则多少感觉有些无奈,微微眯起了眼:你真挺能妄自菲薄,我从没觉得麻烦。
对不起。
你又没做错什么,不必向我道歉。海马濑人理了理自个儿那shi漉漉的棕发,再度低声发问道,现在就坦诚地告诉我,你想回家吗?
她还是讲了实话:那倒是真不想。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说着说着,他便轻轻抚上眼前人细腻的面颊,仿佛是要给她注射一针起效极快的定心药,不必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的。
结束一个浅尝即止的吻,泡澡结束的社长先生暂且撤退了,还要继续日理万机的大资本家工作,留高和歌子独自关灯上床,盯着不明所以的天花板发呆。但她还是很快入了眠,第二天早晨亦很快苏醒,且享受了优质佣人们的完美服务,极不适应可又莫名舒服。
然后就是见前男友那传说中的弟弟,再是联系定已知晓自个儿去处的父母,运来更多必要的行李正式入住,一切都比她想象中的进展更加顺利。尚未毕业的她亦照旧要去学校,乘坐某人安排好的低调相对而言座驾上下学出行,在他已不会去露面的高中努力学习。
平心而论,她依然不知道自己的前路会是怎样,唯能尽量不要去想。她甚至假情假意地在电话中同妹妹为那一巴掌道了歉,看似选择了和好,且对父母的殷切希望保持微笑,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变成熟练的哄家人机器。
可若只有自己一个人,她还是会控制不住地乱想,所以唯能不停忙碌,比如继续为了上大学而努力读书。而海马濑人在回家后虽然总还要继续工作,可也忍不住会在深夜来看看她,因而一进门就与听见敲门声抬头的她四目相对,彼此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些惊吓。
他进屋阖上了门,步伐稳重地朝她走来:还不睡觉?
有几道题没弄懂,我还在纠结解析是怎么回事呢。
是哪里不会?
这一片的题都不会。她拿手指在几个紧连的题号那儿画了个大圈,忍不住叹出口气来,数学可真难,有些知识完全理解不了。
这可远远谈不上难。他迅速地浏览了她所指出的题目,异常主动地坐在她的旁边,语声沉稳地进行讲解,全都是一种套路,只不过这题需要捆绑了再插空,这题应该则用正难则反的思路去考虑,还有这题
等等你稍微慢点。
哼,赶紧集中Jing神,我只会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