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滢一直跑到隔壁实验楼才停下,一路上有不少惊异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她咬着唇,狼狈地钻进厕所隔间里,一直忍住的眼泪终于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很久没哭得如此畅快,自从父母离世后,宣滢学会了将自己的脆弱隐藏起来。眼泪是无用的、遭人嘲笑的伤疤,只适合躲在Yin暗角落里独自品尝。
这节课下有眼保健Cao,因而时间比其他课间长了五分钟。宣滢用校服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站在洗手台前,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眶鼻头都红得滑稽,一看就是狠狠哭过的样子。
她慢吞吞从厕所里走出来,低头盘算是否要逃掉下节课,一双黑红配色的AJ出现在视野之中。
宣滢顺着腿往上看,季若白面无表情站在她跟前。
哭得真丑。
他说,手指在她眼角蹭了下,带下一点没擦干净的泪珠。
宣滢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被他这句刺伤,低着头就要从他身旁绕过去。
季若白伸长手臂,一把将她圈进怀里,宣滢还没反应过来,被带着跌跌撞撞进了间没关门的教室。
教室里摆着的都是些实验器材,空气中的灰尘因闯入者的扰动而缓缓漂浮升空。宣滢被季若白抵在墙边,仍带着泪痕的俏脸执拗地偏向一旁。
哭什么呢,小结巴。
宣滢的脸涨得通红,她恶狠狠瞪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生,缺陷被直接点明的羞耻感席卷全身。她拼命想挣脱开季若白的禁锢,可对方力气比她大得多,轻而易举化解了她的全部反抗。
季若白看她像只炸毛的猫,弓起背朝人哈气,下场却只能是被狠狠揉搓把玩。他叹口气,松开了对宣滢的桎梏,后退几步靠在宽大的实验台前。
宣滢依然警惕地盯着他,纤瘦手腕被捏出明显红印。季若白想,宣滢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天赋。
她越露出这样倔强的脆弱表情,越容易激发旁人的破坏欲,最好将那张漂亮脸蛋的可怜自尊统统击碎,看见她崩溃地流下眼泪时,才能得到一点满足。
季若白慢条斯理伸出只手,握住了宣滢垂在身侧的右手:下次再遇到欺负你的人呢,要这样。
他将宣滢握成拳的手掌虚虚抬起,一根一根掰开手指,然后放在自己脸侧拍了两下。
用点力气,没吃饭吗?
宣滢被他捏着手不敢乱动,听到这话小声反驳:没吃。
中午接到季若白那通电话后她就没心情吃东西了,刚才的奔跑又耗了不少能量,现在神经一放松,脚下竟然有些虚浮。
她站直身子不让季若白看出自己的窘迫,鼓起勇气抽回了手,看对方没有露出不满表情,才补充道:太暴力了。
季若白好气又好笑:你被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说她们暴力?
上课铃声陡然响起,宣滢拉开教室门准备离开,季若白叫住她。
她回头,门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昏暗教室,照亮了季若白的脸。他说:宣滢,下次别哭了。
宣滢难得看到他这样严肃的表情,愣了下,点点头。
下一秒季若白又恢复成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要哭也行,只准在我面前哭。
他眨眨眼:在床上那种。
回答他的是宣滢猛然关上的教室门。
季若白在黑暗中露出满足的微笑,等到女孩慌乱的脚步声消失后,那一点笑意又逐渐褪去,成了眼底化不开的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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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问我什么时候能让他老婆不被欺负,他什么时候能揍欺负老婆那些人
我说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欺负你老婆,你要是忍不住的话就先欺负欺负你老婆
小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