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开后的两人,相处起来越来越自然,郑贺朝从一开始僵着的四肢,到现在已经被训练到能够面不改色的餵川瑜悠吃红烧小丸子,走在街上时也适应了川瑜悠从揽着自己的臂膀到两人手牵着手,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那样。
活着时的将军,一辈子都在替国家奔波,从没有这麽放松过,不用烦恼哪裡又有战事要发生、或是百姓日子过得好不好。生前总是待在军营裡,身边尽是些皮粗rou燥的大老爷儿们,平常话题也不过就是一些军情要事等严肃的议题,或是那些糙汉子时不时挂在口裡的荤段子,郑贺朝不会主动去参与些话题,兄弟们知道将军不喜欢说这些,在谈论时总会避开将军,但或多或少总是会有些传到郑贺朝耳裡,因此,即便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走路的将军大人,也是知道很多小事情的呢!
郑贺朝承认,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自己对川瑜悠肯定是有那麽一丝丝好感的,从没有被人这样依赖过,从早到晚都紧紧的黏在身旁;从没有被人这样放在心上过,一发现好吃的食物、好看的衣服、有趣的小东西,总是第一时间跟自己分享;从没有人敢这麽亲密的跟自己开玩笑打闹撒娇,总是冰冷果断的心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开始渴望能够获得更多这样从没体会过的情绪。
知道自己动心了后,郑贺朝依旧维持着君子风度,没有趁着近水楼台做出什麽太过踰矩的动作,就像他不会主动去拥抱少女,除非少女跑来窝在自己胸前。
一方面是尊重川瑜悠,儘管少女对这个伪夫妻的游戏玩的不亦乐乎,但身为男人还是要守住那条底线的,再怎样都不是正经的关係,不可随意轻薄女子啊!另一方面,郑贺朝心裡卡着一道抹不去的Yin影,只是寄居在魁儡裡的自己,根本无法永远陪在少女身旁,更别提自己不过是区区凡人怎麽能配的上那麽耀眼的对方呢。
这样的自己,又怎麽能卑劣的渴望少女呢。所以郑贺朝将自己的身分摆的很正,就是个即将消失,但对川瑜悠百依百顺的暂时性家人。
日子过得很快,今天就是最后期限,百日到了,将军必须去轮迴了。
这几日将军看着都很彆扭,知道自己快要走了就很担心川瑜悠能否接受,既希望对方捨不得自己、又希望能很快的忘记自己,毕竟下辈子会投胎到哪没有人知道,一想到好不容易有喜欢的姑娘,可两人就要天人永隔将军就非常落寞。
川瑜悠隐约能感受到郑贺朝的低情绪,但她并不明白将军在纠结什麽,在她看来,将军轮迴后灵魂就是回到神界的本体裡,之后只要想见面两人还是能见到面啊,虽然不知道回归本体后的将军会怎麽看待历劫时的这段经历,但曾经短暂拥有亲情的川瑜悠知道要知足,虽然自己依旧是孤单的六界黑户
今晚刚好是雍京一年一次的烟火大会,穿瑜悠提议到河畔走走,听说河畔挂满了漂亮的纸灯,川瑜悠决定用漂亮的灯给两人的回忆留下一个美好的画面,希望郑贺朝从本体醒过来时,能看在灯这麽美的份上,原谅自己之前大胆的行为,相处这麽久一直都是川瑜悠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动不动对将军动手动脚,直到现在才突然想起来
天哪!将军又不是真的凡人,他可是上神啊,也不知道性格好不好,该不会灵魂归位后一气之下从神界冲下来掐死自己吧嘤嘤嘤嘤嘤嘤。
所以今晚川瑜悠对郑贺朝格外谄媚,又是娇娇软软的关心对方想不想吃什麽有没有喜欢什麽有没有看上哪一盏灯要不要去帮忙偷过来等等。郑贺朝以为川瑜悠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哭丧着的脸才整晚笑脸盈盈的,内心又软的一蹋煳涂,根本不知道少女其实只是害怕被报復啊!
子时一到,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一黑一白的两道虚影,川瑜悠认出来这俩是婆婆手下的人。
摸了摸少女的头,郑贺朝心想,最后了啊就让我自私一回吧,一把览过少女,薄薄的唇在少女白嫩光洁的额心留下轻轻的吻,不敢看少女的反应,扭头就走。
「我走了,你要多保重」来生,如果有缘会再见的
凉凉的秋风将鲜红色的裙襬吹的飘飘荡荡,川瑜悠愣愣的摸着额心,男人冰冷微微颤抖的唇压下来的刹那,川瑜悠觉得自己脑中彷彿有什麽东西炸了开来,小爪子压着胸口,总觉得胸口有点酸酸的,好陌生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