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抵港,约翰还在房间里,直到黛德丽女士和她的管家来叫他。
对面的房间门开着,两个女孩已经走了。
三人走出舱房区域,经过卫生间时,约翰不禁停下脚步。弥漫高级熏香的空气中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对于刀尖舔血的他来说实在太熟悉了。他循着气味,看向门口摆放维修提示牌的男士卫生间。
怎么了?黛德丽转过身问。
有些不对劲。
约翰戒备地走向男士卫生间,黛德丽和管家对视一眼,跟在他后面。
男士卫生间里的一幕令三人瞳孔骤缩四个男人倒在血泊中,脸庞和胸膛都有明显枪伤,血渍深红,掩盖了他们的长相。
但约翰还是认得出其中一人,其他三个很明显都是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只有他年轻一些,是克里家的少爷。
克里家的黛德丽女士也认出来了,不多想,她当即睁大眼睛盯着约翰,我记得我可没有授意你在船上生事。
约翰错愕,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你正好还跟他有过节。
跟克里少爷有过节的又何止他一人?约翰顿时脊背发凉,脑海中浮现沈杞筝言笑晏晏的模样。
黛德丽女士,看起来真不是他干的。管家恭敬地说。
黛德丽心下一惊,我的天。难道除了你,船上还有别的杀手?
此时,广播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尊敬地念出住在头等舱的某人的姓名,并说他的家人在甲板上等他一起下船。
黛德丽回神,扣住约翰的手腕果断说:别发呆了,此地不宜久留。
突如其来的命案,令三人措手不及,有些狼狈,落荒而逃般下了船。
坐上前来港口接应的黑色轿车,黛德丽终于松一口气,眼下她可不想因为莫须有的嫌疑去警察局喝咖啡,毕竟她身边跟着一个货真价实的小杀手。
小杀手还在出神,他在回忆沈杞筝的一举一动,没发现有不对劲。沈杞筝完全就是一个懒散贪玩,不太喜欢上学的活泼少女,以后想当清洁工,许是因为当清洁工不用读很多书就可以胜任。她是如此天真有趣,没有任何烦恼。
你在想什么?你有怀疑的对象?黛德丽问。
约翰摇了摇头,除了克里,其他三个人我都不认识,完全没有头绪。
那就不用去想了。
轿车驶上公路,约翰后知后觉问: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黛德丽闭上眼睛休憩,说:我们先到酒店休息,明天再去机场。
约翰讶异,还要去机场?
他还想快点安顿下来,然后打电话给尼克和柳德米拉。虽然只是分别了几天,但如同一个世纪。而且他们是杀手,生命随时会终止,几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他想确保尼克和柳德米拉还活得好好的。
他的惊讶令黛德丽掀起眼皮,斜睨过来,你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对吗?
史密斯没说,你也没说过,我当然不知道。
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们要去意大利万物的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