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二更天，皇帝却又吩咐了接薛娘子来。
她只有词不成句的破碎呻吟。却被皇帝扶住了脸。她迷离地看向他。
因皇帝的公务还没有完，便让她在西配殿里等候。紫宸殿宫人倒是都很喜欢她，人生得貌美，又因出身卑微，过过苦日子，自知是以色侍人，仅有几年的青春，对下人十二分客气，很是平易近人。又是爱说爱笑的，见识比这些十岁上头就进了宫的宫人多得多，人也就都愿意听她说话儿。
她头一次见识到他的力量，与她是这样悬殊，让她这样身不由己，也是头一次知道他原是这样持久，不是把那浊物泄出来了事，而是细致动荡的情欲，和下坠和浮起的韵律。
等晴姑姑离去，她也没有再用那甜碗儿。一来她指着纤柔的身段儿安身立命，少不得得戒除口腹之欲，二来那御前主事儿的一等大宫女那样不阴不阳的样子，她心里不安生。
含住她莹白的耳垂，用牙齿轻轻抿。
她侧侧脸躲过去，低声道：“陛下自己说的，还得批折子哩。”
她不明所以地愣住，却听身后一道清润自持的声音应了一声“是”。
薛娘子未及细思，已经挽起一个明艳娇媚的笑，往床榻上那个男人迎去。
可随着他的攻掠侵入她的心魂，薛惜若只能忘却了学的那些轻重缓急的夹弄技巧，任由这个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伟岸男子将自己在云潮和江洋之间摆布。
皇帝今夜要得格外凶。以往里其实也是，叫她来也不必客套什么，办事儿就是了，只求一个纾解。可今儿却是头一回拥住了她，握着她的手腕脚腕往他身上挂，长指先往她穴里摸索。
以往里皇帝叫她来，都只是为了宣泄得便利，也从来并没有多余的交际。今儿却叫那位晴姑姑亲自过来给她送了一盏酥酪。她片下一勺入口尝来，乳香自带清甘而不甜腻，其貌不扬，而与膳房做的又大有不同。她抬眼一望那矜庄端静的晴姑姑，见她秉着一贯的得体微笑，却并不如平时亲切，反而带着疏冷，不由得心里觉得有异，然而却知道不能多问，于是只是勾唇一笑，欠身请她代为谢恩。
从来都是她伺候人。怎么这个天底下顶尊崇的人来叫她舒服了？
起初她还有点儿不敢往他身上缠，他是九五至尊呢，宫里的规矩比天还大，她只是一个低贱的艳奴，因为他的垂顾才得以摆脱了不堪的命运，她原本是时时铭刻在心的。
他胯下的东西和他人一样耀武扬威，晴湘白了脸挣出手来推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个人繁忙起来，于那事儿倒越发热衷了似的。
晴湘笑了一声，伸出手按着他肩膀摇，：“好陛下，快起来吧。”皇帝巍然不动，又被她掀眼皮，于是将被子一揭，反把她卷起来骑在身下。
身上只穿着里衣，骤然从被窝爬出来有些冷，然而他却更兴奋，沉身顶了几下她，俯身下去把人包住，在她耳边呵气：“朕想要你。”
乱了，全乱了。
这薛娘子乃是永昌王进献的一名艳奴，人生得妩媚风流，精于房中之术，花样频出。因为出身的缘故，在宫里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只给她八品常在的待遇，人称一声娘子。
“爷不是要批折子么，又闹什么？”
灯都点上了，亮如白昼。
比她淫贱的身子耐不住长夜寂寞，躲在自己床榻上自个儿摸的时候舒服百千。
那个年轻丰俊的皇帝随意坐在床边儿，却威仪迫人，她不能直视，微微垂着眼，正跪下身，却听他道：“你不必离去，就跪在这里听吩咐吧。”
等皇帝召她，已经过了子时。她披一件宽松委地的水红绢纱袍，赤着一双白生儿玉足，轻轻点在满铺寝殿的绒毯上，娉娉往里去。
晴湘也下床，想要扶住他。皇帝已经穿好了，甩开她径自就走。
他心里头陡然生出一点不悦，完全不知道她是抗拒什么。于是也没了意思，翻身跳下床，也不要她服侍，拎起靴子自己单脚站着蹬。
他的掌覆到她的胸前，两指捏住了她的乳首，不是不管不顾的抓揉亵玩，而是温柔暧昧的捻弄，阵阵酥痒，弄得她弓起腰来迎合追寻。
万岁爷在讨好她？她可不敢想。可是在她忍不住颤抖过的地方，他雄伟昂扬的肉器就卯着那个地方狠狠撞，弄得她的脚不能勾在他腰上逗弄他脊尾的敏感，只能翘在他有力的腰两边儿，无依无靠地晃。
最后一重明黄色的丝帛幔帐竟是晴湘亲自替她打起，她经过时不由向那大宫女凝了一眼，却只见她神情泰然地垂着眼眸，只望着地面。
这声音比起方才的冷峻，柔和了一些，于是薛娘子膝行上去，跪在脚踏上，直起身给他解衣裳。
像是有意取悦她似的，目光奕奕地盯着她的神情。她瞧得出来，察言观色本是她的基本功。
正是晴湘呢。
她不知如何是好时，皇帝又吩咐：“上来给朕宽衣吧。”
“没有，没醒。”他又合上眼，手却从被子里伸出来，按到晴湘腰后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