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公唯一的嫡女。只知道,要陪祖产也成,那得当家人自己发话!如今顾家门里你是当家人么?二小廷烨才是!你不经当家侯爷同意,便私自把顾家祖产做了陪嫁,算哪门道理!以后人前人后风传,后娘把持家产,把祖业半空了给女儿做嫁妆;你半辈的脸面还要不要,你闺女的名声还要不要!”
“好罢!要当家人发话!”夫人如困兽便不肯屈服,“外头人怎知老侯爷没发过话?”
杨姑老冷笑道:“我那老哥哥发没发过话,我是不知。不过廷煜临终前把族人叫齐后出具的两份卷宗,我却是知道的。不单家里人知道,外头人知道的也不少。好端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做什么临终前还不能安心,非要折腾这劳什。你当外人没脑,不会想的么?”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怕弟弟不知家产详情,被继母私吞了去。
争执了好几句,两人俱是疲惫,又是半响无话。
杨姑老长长叹气道:“我也是有闺女的人,你想厚嫁女儿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可好人家是要名声的,公主能如此,正说明她磊落,韩驸马家实是门好亲事。可你若执意如此,那公主府这门亲我可不敢张罗了。您另请高明罢。”
夫人心思转千回,一下委顿在椅中,忍不住哭道:“我苦命的孩,眼看着父兄指望不上,原想多给她些傍身的,却没想又叫人算计了去!”
杨姑老挥挥手,满是倦意:“你自己好好想想罢。反正这庚帖我一时是拿不来了,不过要快。这一过了年,灿儿的年纪可就……唉,孰轻孰重,你自己思量罢。”
一把岁数的人,上半日受人奚落,下半日跟人争执,杨姑老也是疲倦得很,懒得再说什么,又喝了半盏茶,便告辞了。自家府邸,熟门熟,很顺脚的迅速往外走去。
这件事越想越头痛,一上连话她也懒得说,踩着桦木雕的双板小矮凳,撑着门房婆的胳膊,赶紧上了马车。堪堪在车口坐定,刚要往里挪动老迈的身,猛见得车厢里头已有一人,黑憧憧的人影,端坐在车里正座上。
她差点吓出毛病来,细细往里一瞧,惊呼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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