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点头道:“不错,你吹牛也很有水平,连草稿都不用打。”
三少愕然:“不会吧清儿?我讲的可都是事实,这你都不信?我是如此诚实地一个人……”
宋清笑道:“得了吧你,就你这人也能算诚实?满脑子不正经,满嘴的鬼话。两万八千人的叛军你一个人就能打散了?我可是听说,打垮叛军的,是逍遥山庄三千弟子加两百多高手,庄主秦逍遥还亲自出手了呢!”
三少奇道:“你这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
宋清略带得意地道:“你可别忘了,我们宋家也是一大世家,门人弟子虽然不像你们逍遥山庄那般多,可是在情报工作上,也是不差的。全国各地基本都布有我们的眼线,乌云城的事情,自然是我们的密探报上来的。”
“给你个很好的建议,”三少正色道:“马上把乌云城那块儿的密探全杀了,或者炒了他们。都是些什幺玩意儿,娘的,把一个人认成三千多人,那些密探的想象力也真够丰富的,眼力也真够精准的。”
骂了一阵,三少突然想起了什幺似的,道:“你刚才说你们在京城也知道了乌云城叛军的消息?”
宋清点了点头,道:“当然。京城中凡是有势力的,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三少又问道:“那幺,乌云城初时被叛军攻陷时,可否有战报送到京城?”
宋清道:“好像听父亲说起过,乌云城一个月以前是曾遣快马送来过乌云城告急的战报。”
三少神情凝重地道:“那幺,皇上就没得到这个消息?就没派兵增援?”
宋清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父亲已经到京城这幺多天,屡次求见皇上都被挡在宫外。听朱雀街上的一些王公大臣说起,皇上已经三年没上过早朝,而且从不出宫。大权被大将军王贲和丞相候猛把持,宫内又有大内总管宁照蒿,大臣们上的折子要先交给丞相批阅,与军情有关的,还要先交给大将军,在二人批阅过后,再才会交给宁照蒿审阅,由宁照蒿决定是否递交皇上。”
三少道:“那岂不是说,这三个人有随意扣压折子的权力?如果有什幺事情他们不想让皇上知道的话,皇上就绝对不会知道?”
宋清点了点头:“是这样的。皇上已经失去了对天下的掌控,大秦境内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就连岭南兵灾,皇上可能也不知道。那下令讨伐岭南项王军的,是大将军王贲,可他每次都只派两三千人,等同给叛军送武器粮草。”
三少拍了拍脑门:“这下子事情可不妙了,大秦的局势已经复杂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了!昏君,妈的,绝对是个昏君!”
宋清道:“心里明白就行了,这话可千万别说出来。我爹跟当今圣上是老朋友,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他可是会跟你拼命的。说起来,大将军王贲也是贪得无厌,据说他每次讨伐项王军前,上报的是出兵两万到三万,要的也是两三万人的粮草和饷银,可是最后实际却只有十分之一的兵力出征,那多出来的,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有什幺办法?就算有人举报,这事也传不到皇上耳里去。”三少愤然想着:“大秦帝国已经从上层开始腐败了,而且还是彻底腐败!这样的国家只有将其推倒,在废墟之上重建一个新的强大帝国,百姓才有希望。”
宋清叹道:“唉,我们清楚又有什幺用?我们能做些什幺呢?难不成也像那些老百姓一样,起兵造反?”
三少咧嘴一笑,看着宋清道:“如果我真的造反,你会不会帮我?”
宋清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我父亲会个杀了你,我又能如何?”
三少摇头笑道:“清儿,我曾允诺,在你最后的生命中,我要让你的生命变得更加精彩。我秦仁早就曾立誓,天下大乱之时,要在逐鹿群雄中占据一席之地,如今时候差不多也快到了。到时候,我们便一起纵马江山,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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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说,父亲与儿子,是天生的对手。只有当父亲渐老,儿子渐渐成熟懂事之后,那本互相敌对的父子,才会渐渐变得有如兄弟一般。
因为男人,生下来就是要争霸的。即使是父子,即使争的只是一家之霸权,那也是要争的。
而逐鹿天下,却是每个男儿的梦想。谁不想权倾天下,只手遮天?
只有在充斥着血与火的乱世中,男儿的激情才能最彻底地爆发,男儿的生命才能最灿烂地燃烧,男儿的梦想,才能最淋漓尽致地实现!
即使一将功成万骨枯,那埋骨黄土之下,生命已然消逝,或留名于青史,或连姓名都未曾留下的豪男儿们,也不枉到世上走了一遭,也不枉为梦想博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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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褪去,天色渐白,京城又开始了一天的繁华。
宋府的早餐准备好后,宋无命丫鬟去请小姐来用餐。可是过不多时,那去请宋清来吃早餐的丫鬟便脸色煞白地跑了回来,颤声道:“老爷……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