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节课之后命运之番灰溜溜的逃离了我的生活,就像那天我在走廊上的落荒而逃。但是性别分化却不停地逼近我,尽管爸爸妈妈已经对我做了心理疏导,我还是会莫名的紧张。
我会是Beta吗,我应该会是Beta,我的父母甚至祖父母都是Beta,只有曾祖母是Omega。按照概率,我不可能分化成其他性别。
就连父母是AO的林桉都是Beta,那些特殊的性别怎么会轮到我呢?
可是我就是害怕,当然如果我提前学了些遗传学的话我本不会担忧,只是上次科学课老师科普了一次基因突变,那些扭曲的螺旋体驻扎在我的脑海中,仿佛已经准备好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突变。
物理课上的标记图片始终萦绕在我脑子里,说实在的,我很害怕那尖利的獠牙刺破我的腺体。
升初三之前学校给所有人进行了统一的第三性征的性别检测,检测结果需要自己去医务室拿,我在医务室门口遇见了林桉,他算是我们学校的名人,毕竟大家都是视觉动物,尤其是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
他朝我走来,那些影影绰绰的视线也跟着他一起分散到了我的四周。
林桉就是典型的言情小说里的校草模样,他上了高中之后苗条,整个人瘦高的,俗话说得好,一白遮百丑,更何况林桉根本不丑。你走在路上很难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他实在是太耀眼了。
每年的奖学金名单上林桉永远排在第一位,大家都说他会保送去A校。
林桉每天都老老实实穿着校服,白色没有版型的棉上衣却被他穿的仙气飘飘的。
“你也来拿检测结果吗?”林桉问我,我们在学校里约法三章,他不能亲昵地叫我的小名,我也可以跨过年龄,直接叫他林桉。
“什么叫也?你不是早就拿过了吗。”我走到他身侧,悄声问他。
他耸耸肩,揽过我,解释道:“说是之前的检测结果出错了,反正我上次又做了一次。”
林桉揽过我的时候我的心脏实实在在地停滞了两秒,好像鱼缸里的金鱼被淘气的主人从水里捞出,不得不憋一会儿气。
“不过估计还是Beta,我不怎么闻得到信息素。”他补充道。
他转头看向我,我几乎能数清他浓密的睫毛,一根两根,他问我:“你呢,你想分化成什么?”
你喜欢的人问你希望分化成什么性别,很奇怪的场景。“我,想和你一样吧。闻得到信息素太麻烦了,我只想普普通通的。”
这是一句实打实的真话,我活了十四年很少说出如此真挚的话。
“林桉,我们一样好不好?”我忽然变得很幼稚了起来,好像我还在幼儿园。我明知这些事情并不是我所能摆布的,林桉也没有能力决定,但我还是觉得绕过那些基因和命定的编码,或许我们有能力决定我们的性征?
林桉,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笑着说好啊。
我在心里默默记下,林桉答应和我一样。暗恋中的人最喜欢记录这些琐碎的细节。
校园里的爬山虎在夏日肆虐,张牙舞爪地占据了摇摇欲坠的医务室的墙壁。我看见连续Yin沉沉的天空中终于探出了落日的余晖。我手上紧紧抓着那张显示“BETA”的检测单,焦急地等待被医生留下来的林桉。
林桉是伴着粉色的霞光出来的,天光云影在他眼中反射出异样的光。
他把那张单子拿到我面前,上面也写了四个字母,我一时间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几乎是跳到了他身上。
我和林桉是一样的。我开心过了头,根本没有看见报告单上的“十四岁”。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林桉当时是埋葬了怎样的自己,才那样快乐的回拥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