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秀摇了摇头,不等云丽挽留就抄起了
一旁的天堂伞,「我也回去,就不进屋吵他们了。」打儿子身边走过去,心里终
究是不踏实,就又温言叮嘱了一句:「好好读书,听见没?」
书香「嗯」了一声,看着妈的背影,她撑起伞,撩帘走进雨中,心里转悠着,
总觉着妈似乎有什么心事在瞒着自己,但说不清,而第六感又告诉他,肯定还有
什么不知情的东西隐藏在视线以外,如
自己的心事,于是就想起了昨儿电影里的
对白——朝廷里的恩怨,非我一介武夫所能干预,通常的是非都是真像不白的…
…一阵落寞,惶惶然之间,说不出的酸楚打心里涌将出来,除了挫败和无力,自
己真的是一无是处。
「咋了这又?小妹说你了?」上了车,云丽这才试探性地问了下。
书香苦笑道:「没。」
「还生你爸气呢?昨儿不都说好了么,睡醒一觉就都过去了,忘了娘娘给你
说的?」
「没忘。」
「那还瞎捉摸,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过些天说说软话也就没事了。」云丽把
车子驶上公路,然而车速并不快,「到时娘娘带你去云燕玩,好好散散心。」
「礼拜可能得踢球。」书香做了个深呼吸,下一刻就摸到了兜门里的东西。
「照这么下的话,地皮干得了吗?」云丽嘟起嘴来,瞥了书香一眼,又笑了
起来:「不还有下礼拜吗,实在不行暑假也可以呀。」
书香还有些心不在焉:「我大起了没?」
「让他多睡会儿。到时小李接他。」云丽目视前方,玉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
「放盘磁带听听啊,别干坐着。」
「上回李叔送我回学校,还说给他拿些茶呢。」书香在车档前测的储物盒里
翻了翻,有个七八盘,多半都是些老歌,也没撤后座,身子就朝前一探,把手摸
在身前的储物箱上。「都啥玩意?」横胡撸中,里面好像有烟,还有类似塑料包
装袋的东西,就掏出来看了看。「咋放这了?」想想也是,娘娘这么爱穿裤袜,
车里备个两条也无可厚非,于是就冲云丽笑了笑,「这玩意谁研究的呢你说。」
「谁哪知道。」云丽乜斜着书香,又道:「我呀,就负责穿,你呢,就负责
看。」
书香不置可否,把摸到的磁带拿出来时,咦了一声:「还搁个雷子。」
云丽莞尔一笑:「啥雷子?」
掏出一看,书香又给它扔了进去:「胶卷,咋放这里了。」自言自语,合上
储物柜,看着未开封的磁带,几下就给撕开了,没一会儿,赵咏华演唱的「最浪
漫的事」便在雨中响了起来。「娘娘,你说我妈要是知道了,」印刻在心里的东
西注定无法抹去,比如在云燕泡澡听彩云追月,比如正月十五当晚在前进路上轧
马路,比如打渭南买完球衣回家路上野外的驻足,比如这两晚颠鸾倒凤的风流,
「不得宰了我!」说完,书香一脸苦笑。
「先宰也是宰娘娘,你怕啥。」咯咯声中,书香看到云丽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咱娘俩之间的秘密,不说没人知道。」行至老桥头时,雨明显小了一些,云丽
就掐了书香一下:「给娘娘点根烟。」书香把红塔点着了,送到云丽嘴里,他也
跟着点了一根。「人生下来为啥要哭?」书香回答不上来,云丽瞥了他一眼,吐
了个烟花,「因为知道要受苦。」窗子敞开个小缝隙,夹着雨星的冷风灌了进来,
书香没接茬,也把身侧的车窗开了个小缝儿。「为啥后来又不哭了?因为吃喝拉
撒都是满足活着的最基本需求,明白了吗。」
书香似懂非懂:「崩锅儿也是吧。」
云丽点点头:「只要是身心愉悦,又没有半点强迫,那咱娘俩搂一被窝睡觉
就不算变态。」似是为了进一步强调自己所言,云丽又道:「男欢女爱不就是这
样吗,求神拜佛无非也就是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安慰罢了,与其都在乎,不如做自
己,什么成王败寇,不吃不喝能活着吗?!」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到哪儿也去不了
我依然是你手心里的宝
雨仍在下,梦庄初级中学就在音乐的旋律中出现在了眼前,下车时,书香把
雨伞拿在手里,他想对身旁的女人说些什么,云丽倒先一步笑出声来:「三儿。」
这么一叫,书香下意识「哎」了一声,云丽扬起莲藕般的胳膊,笑着掐了掐他的
脸:「到时娘继续给你捋,给你当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