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芮认真践行了她的话,她真的开始追起了苏寅。
那天苏寅并没有拒绝她,脸上一副淡淡的笑意:可以啊,这是你的自由。
语罢就悠悠的走了,留她一人在原地跟个傻子般的欢呼雀跃。
兴奋的她一晚上都没睡熟觉,早上6点就爬起来就给人发了一句早上好,想想又补了个表情包。
出神的盯了一会儿手机,察觉对方估计是不会跟她一样大早上6点起床,便有些灰溜溜的下了床,光脚站着低头望着脚下的木地板。
这是我家的木地板,就像我爱你没有目的。
配图:一双光着的脚丫子踩在地板上。
对于自己毫无关联的土味情话表示很满意的巫芮美滋滋的洗漱去了,由于手甩的太嗨还不小心砸到了门框,但这点小痛被她轻松的忽略了。
巫芮现在住的房子是她师傅留给她的,不大不小60平,位于A市西边的老城区,是老城区为数不多的电梯房,如今已经涨到2w5一平,对她而言是一笔不错的财富。
小时候经常生病,老一辈儿的就说她八字轻,容易撞见脏东西,父母就把她送回了T市的农村老家,说村里有一个茅山出来的老道士,平时帮村里以及邻村的算命画符,若能向他讨点法子便是最好。
那时她才6岁,老道士姓印,不穿道袍,留着一揪小胡子。她觉着新奇,就去抓胡子玩,nainai呵斥她,老道士也只是笑着摆摆手,任由她去了。
我看这小丫头有天赋,就跟着我学吧。
村里儿孩童的童年无非爬树玩水揉泥巴,而她就跟着老道士在地上用树枝跟着画符、学易经八卦、看手相面相、学风水。
十岁开始,老道士就带着她去各个村给人看风水算命,她替他拎着罗盘,书包里塞着周易,主人家看到她都说印先生收了个小徒弟,摸摸她的头递给她一根棒棒糖或者一块儿烤好的糍粑。
初高中她得升到县里,她哭着喊着舍不得师傅,印老就乐呵呵收拾东西,在县城租了个小单间,继续着老本行。
久而久之,他就出名了,开始有人请他去隔壁县市看风水,巫芮放假时他就把她带上,一老一小坐着大巴车,一颠一颠的摇过了六年的岁月。
高考结束,巫芮放弃升入大学,专门开设玄学的院校没有,她自小接触这方面,对其他专业也丧失了兴趣。
骨子里,她还是喜欢跟着自己的老师傅。
有一次,师傅受A市一个富豪的邀请去给他的新宅子看风水,巫芮一来到这里,望着蓝的如同一块幕布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大海,她就爱上了这里。
两人就这么在A市定居了下来,师傅住在楼上,她住楼下,但更多的还是在各省市的酒店中轮转。
巫芮24岁那年,师傅查出癌症晚期,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带着巫芮回到A市,过不了几天就带回一本红封的房产证,是他一生的积蓄换来的。
妮子,老东西没几个月可以活了,我把这个送给你,就当师傅给你以后的嫁妆。
师傅无儿无女,如果不是遇到了巫芮,他该是孑然一身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他在尘世中最舍不得,就是这个记忆中笑着扯他胡子的小姑娘。
他是在盛夏的9月走的,留给巫芮的只有一套房子,跟了他半辈子的罗盘,以及那本泛黄老旧的周易。
巫芮正式接过了师傅的衣钵,只是她没有那么大的名气,虽然打小开始学但总是贪玩,不比师傅那般科班出身,只学了个七八成。
可她也没啥大志,能过得了日子就成,偶尔有乔迁新居的人找她看风水,看在她师傅的面子上价格倒也开的喜人,属于一开张能吃三个月的类型。
偶尔还能赚点外快收拾老城区的一些二流子,有些摆摊的老人不堪sao扰,她就会挺身而出,一脚踹飞那群流氓。
热情的大爷大妈就往她兜里塞个几十一百块钱,夸赞这姑娘身手真好,不好意思的希望能得到她的保护。
行吧,谁说算命的不能当地头蛇呢,何况她还是正义的地头蛇,师傅在天之灵不会怪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