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拧眉,察觉到几分怪异。
北真王温声一笑道:“无事。”顿了顿,又道,“卫真人,你非我弥兵岛之人,且先回避吧。”卫含真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王宫中,一道道身影集合,为首的依然是两位王佐。他们的面上满是严肃,连身上的法衣都换成了只会在重要场合才可能穿上的“祭袍”。这代表着王佐那超越的地位和身份。跟斐乌走得近的长老心知怎么一回事,然而剩余的长老则是一片哗然,想不明白为何大动干戈。
“大祭这是做什么?”北真王坐在了上首,漫不经心地询问。
斐乌神情一正,肃声道:“那日的伟力大家也看到了,并非我等能够抗衡之事。眼下九色神石破裂,我等守护之责已经到了尽头。敢问王上,几时迁出弥兵岛?”
北真王好笑地望了斐乌一眼,询问道:“你以为迁出去就能够保全自身?”她的眉眼间露出了几分讥讽,“你看那掌打下来了么?你看到那道人的身影了么?上界的事情,自然有上界的人拦着,我等既然镇守弥兵岛,不管上界状况如何,就要担起自身的责任。”
斐乌漠然地望向了北真王,不为所动。他一拱手,往前一拜道:“请王上早日决定。”
北真王视线扫过了底下神态各异的长老,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若孤拒绝呢?大祭是不是还想着另立一王?”她倏然站起身,周身气息往下一压。斐乌和吉邱则是往前一步,面不改色将那股力量逼退了回去。他们注视着北真王,眼眸中的冷意和不屑毫不掩饰。
“这是在做什么?”底下的长老吓了一跳,虽然说王佐位高权重,可也没有对王上出手的道理。
斐乌抬眸紧盯着北真王,厉声道:“王上竟然还记得我弥兵岛的祖训?”
北真王故作不解,询问道:“大祭这是什么意思?”
斐乌没有说话,反倒是吉邱冷笑了一声,直视北真王道:“先祖遗言,这王座只能代代传子,不然则会有不幸之事发生!王上你看如今的状况,虚空通道大张,九色神石碎裂……哪一件是祥瑞?若是知晓如此,当初就不该驱逐长公子!”
吉邱的话语如同神雷在诸人上方炸响,片刻的寂静之后,则是无尽的嘈杂和嘲弄。抽气声、质问声、大喝声……种种交织在一起。北真王紧盯着吉邱,眉头紧紧地蹙成了一团。“太丞这是何意?”北真王询问道。
“王上自己心中清楚!”吉邱放大了声音,怒道,“以女子之身,临君之位,致使我弥兵岛灾厄重重,我等有愧先王!”他这次的话语更是直白无比,直接将那些尚是懵懂的长老给打醒。
“太丞这话可要有证据啊!”一位长老叹了一口气,出声道。
吉邱冷哼了一声,他转身望向了门外。众人被他的动作吸引,也一道凝视着殿门的方向。数息之后,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缓步踏入了王宫中,他的伪装随着他坚稳的脚步而缓缓退出,最后变幻成诸位长老熟悉的模样。
——长公子玉衡!
不少长老倒抽了一口凉气,此刻也不再质疑吉邱的话语。
北真王淡漠地望着玉衡。
玉衡背着手,并不敢太靠近北真王,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王妹,那消息可不是我泄露了。”他曾经立下誓言,终身不可违背,就算是被驱逐出弥兵岛的时候,他也未曾将之道出。原本他还在想斐乌、吉邱他们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呢,原来是从洛惊鸿那小丫头处听来的。
“我自然是相信王兄。”北真王冷淡开口道。她这句话直接坐实了吉邱的话,连辩驳都不曾有。先王与祖训镂刻在弥兵岛诸人的心中,眼下得知王位上坐了数百年的是个女子,他们怎么能够不震撼?但要是将虚空通道的事情按在她的头上,却是过分了些。底下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不断。然而终究没有像吉邱他们期待的那般,出现一边倒的趋势。
“大祭和太丞打算如何呢?”北真王轻呵了一声,又询问道。
斐乌眸光一冷,大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再是我等的王!请你卸甲解冠!”
北真王嗤笑了一声,眸中略过了一道寒芒,她道:“若孤不愿意呢?”
斐乌眉头一皱,显然没有料到北真王会如此执著。若是先前他还会惧怕北真王那洞天二重境的修为,可眼下她的法相被打散,实际上的战斗能力跌到了化元,他还有什么怕的?再者,他还有真器九歌悲风剑在手!他往前迈了一步,又重复了一次:“请你卸甲解冠!”
北真王对上了斐乌的视线,她的手指慢慢地搭在了王冠上,然而片刻后又垂落了下来。望了眼王座,她慢悠悠问道:“那么敢问大祭,这位子让谁来做呢?”
斐乌冷漠道:“自是与你无关。”在听到这件事情后,他先是震愕和愤怒,但是很快,那些情绪都已经消散不见了,这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好趁现在换一个王。别看他是王佐,可是在北真王的跟前,连“体面”都不曾有。这位可不像先王对待王佐那般言听计从、毕恭毕敬。
吉邱比斐乌还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