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见这人事到如今还是这般要强,承德帝也是满面复杂,有些乏累疲惫的问:“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些个手段哪是源丰能见到的,他听的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再想不到其他,连滚带爬匍匐到曹玉菡跟前,张口便是撕心裂肺的求救,“皇后娘娘,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奴婢不想死,这些年奴婢为您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含青宫失火当日,你把你瞧见的再说一遍。”
吵闹间孙海领着一个内侍走进殿中,众人这才发现一直站在承德帝身旁的孙海不知何时没了踪影,纷纷将目光落在那内侍身上。
李弘炀并未回身只是磕着头,求承德帝网开一面,每一下都打在曹玉菡的心中,她顾不上其他人,只是皱着眉道:“起来,你是大晋的太子,当着百官的面哀求这像什么样子,给我起来,这般模样如何配做我曹玉菡的儿子!”
“臣妾如今说什么还重要吗?”曹玉菡整理好衣衫起身,微微抬首反问,“陛下心中已有了决断,任由臣妾说破了天,那也不过是做无用功,眼前局势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亦或是陛下只是想听臣妾亲口承认,当年宛妃同那侍卫的私情却是臣妾所为,他二人实则清清白白;含青宫那场大
那内侍何时见过这般大场面,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更是险些吓晕过去,连说话都颤抖的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不明白。
随着源丰的哭喊声响起,众人心中都以明白,此事真假已然不言而喻,这事如一道惊雷砸在每个人心头,让人久久不能平息,间或将视线望向一旁的不动声色的皇后身上。
今日这朝会开的有些意思。
“奴…奴……”那内侍慌的不行,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李弘煜冷眼旁观着,从头到尾并未出过声,本以为此事定是麻烦,局势也不怎么明朗,却不料承德帝还留了这么一手,他不由得有些想笑。
后者神色未变,也未低眸看着苦苦哀求的源丰,好似这人无关紧要,只是望着承德帝,可仔细一看却又发现她并不是真正在看承德帝,而是在不知沉思着什么。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曹玉菡如古井般毫无波澜的眼眸终于有了些许涟漪,她轻轻的唤了声,“延安……”
他本欲出声,可余光瞥向曹玉菡时,却身子止不住打颤,想到这些年皇后的手段便将话头咽了回去,不停否认着。
“是。”
“那夜奴婢小赌了几把……回宫的路上不慎摔了一跤……还未起身便见……见几人走了过来,随后赶回含青宫,才知晓走水了,怕惹祸上身便从未对旁人提及此事过。”
“你可曾在含青宫当过差?”承德帝问。
内侍抬起头来,保持着跪姿将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点出了自己,待目光移开时便才松了口气。
众人不知这内侍的身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这番用意,曹玉菡也是皱了皱眉,她虽同样不解,却隐约察觉到此人并不简单,如若不然也不会让孙海亲自将人带来,大脑转的飞快,开始盘算是何处被自己忽视了。
一直待目光落到源丰脸上时,内侍停住了,随后瞳孔猛地放大,好似想到了什么,指着人颤抖着出声,“是他!是他!没错,就是他!”
“来人!”承德帝怒火中烧,一拍案桌吩咐宫中侍卫,“将此人压下去严审,势必要问出他所做种种,一日不说便断他一指,十日不说便断他十指,再不说便一日切他一块肉,朕倒要看看是他骨头硬,还是刑部的手段硬!”
宫女也是你宫中之人,自是听你吩咐!”
承德帝坐在高处,将底下每一个人的神情收入眼中,掩唇咳嗽着,伸手一指好似随口道:“你抬起头来,瞧瞧在场众人可有你当日所瞧见的人,好生瞧着,给朕瞧仔细了。”
却是李弘炀慌了心神,跪倒在地将曹玉菡挡在身后,扬声而言,“父皇,母后一心向善整日里便是吃斋念佛,您自是知晓她的性子,此事定是同母后无关,许是这太监自作主张受人教唆,这才干出那般大逆不道之事。”
此话一出,满朝官员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脸上闪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源丰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白的跟个死人一般,曹玉菡更是攥紧了衣袖,指尖陷入掌心似要被她掐出伤来,可她却像未曾感觉到这种疼痛一般,面上依旧看不出慌乱,只有搀扶着她的李弘炀才明白,身子有多僵硬。
“你莫要怕,陛下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孙海在一旁劝慰着。
孙海行了礼,恭敬道:“陛下,人带来了。”
内侍这才咬着牙颤颤巍巍的回,“是的。”
这人一出现季思和杜衡立刻明白了过来,他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震惊溢出眼眶,猜出承德帝接下来所为。
源丰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冒出的冷汗打湿了他的衣衫,“不是……我没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