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
第二十一章 撞破
凌子风站在门口,看着榻上微微发抖的云锡,心里好似有一把刀子直直的捅进了心里最柔软的最干净的那块地方,他好想上前抱一抱他,同从前一样,就抱一抱他,告诉他有自己在陪着他,在席间没有瞧见云锡的身影,凌子风便知道这个小哭包一定又是躲在闻雨阁悄悄地掉眼泪,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再同从前一般能拥抱他,能在他耳边安慰他,如今他是太子妃,与自己走的已经不是一条路了,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一想到云锡会掉眼泪,会难过自己心里半刻也不得安生,所以他来了,哪怕就这样站在门外看着他。
云锡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祖父的亡故,当年父亲得知自己中毒后的冷漠,宛晴为了上位所使的不入流的手段,景铄的威胁逼迫,都快要压死云锡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谁都要抛弃自己一番,谁都要伤害自己一番。
凌子风看着被子中发抖的人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就一下,就抱一下就放开手,就抱一下从此便放手。凌子风上前,轻轻抱住云锡,“别哭了,别哭了,老侯爷是化作天上的星星了,别哭了,我给你带了芙蓉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云锡在有人抱住自己的那一刹那便知晓是凌子风来了,儿时记忆如潮水一般吞噬了云锡,云锡越哭越凶,不能,不能这样,若是被太子知晓了。。。云锡用力的推开了凌子风,凌子风不防,被推了一个趔趄,看着没能圈住任何东西的手,凌子风扯了个笑,对啊,他是该推开自己的,有什么好失落的。
正厅景铄坐在主座上听这一群人的奉承,无非是太子仁德,盛宠太子妃,倒也没什么新鲜的,只自顾饮了口酒,景铄打量着这已经称不上气派的侯府,云锡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景铄对自己忽然想起云锡有一丝不解,怎么会忽然在意起他呢?
景铄接了一杯不知道哪个要攀关系的人敬来的酒,尚未饮完,永胜便附耳言道:“后院君宁候夫人才给奴才传话,说是每至老君宁侯祭礼太子妃都要伤神许久,如今许是躲在闻雨阁一个人悄悄难过着呢,定是不许丫鬟小厮上前的,君宁侯夫人放心不过想劳太子殿下尊驾前去安慰一二。”景铄放下酒杯,只道了句知道了,便唤了君宁侯府一小厮引路。
景铄自知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能对尚且年幼的云锡下毒,如今云锡掉几滴眼泪倒是不舍了?既然有事,那少不得要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事。
后院正招待一干女眷的陈氏听回话的人说话已经递上去了,便露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方才听前厅人来报便知那凌子风定是巴巴的跑去了,心道是凌子风自己蠢,放着君宁侯府大少爷不巴结,偏偏跑去和那病秧子做出那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他上赶着要倒霉那便怪不得自己。
景铄没有命人通报,因为景铄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如若这闻雨阁真的有什么等着自己发现的,自己发现了要如何,若是闻雨阁没事,只有云锡在哭,那自己又要如何?进去抱抱他?还是温声软语的哄着?好像哪一样都不想做。
转至闻雨阁,云锡屋中的门未关,隐隐绰绰便听到了云锡的哭声,未进门,景铄脚步忽就顿了顿,凌子风,呵,看来该早些结果了。
云锡拭了眼角的泪,瞧着立在屋中的凌子风,淡然道:“你走吧,放过我,也别再为难你自己。”凌子风自是清楚云锡说的放过是什么意思,既今日云锡说到这里,那倒也不妨问上一问,凌子风两步上前握住云锡肩膀,看着那一双泛红的眼睛心里的那把刀越扎越深,“云锡,告诉我为什么,既当初拒绝了我为何我云游归来你竟成了太子妃,告诉我,为什么,你接受不了十几年来与你相伴的我,就能接受一个你从前从未见过的人了么!”凌子风言语之间已有些哽咽。
云锡抬起头,定定的望着凌子风,凌子风满腔质问愤恨皆被云锡的一个眼神吓退了,那双曾经隐约有着光亮的眼睛如今暗淡无光,眼里盛满了绝望,冰冷。
云锡看着凌子风,抬手拨掉凌子风握着自己肩膀的手,“凌子风,你觉得抗旨,我能担得起,还是侯府能担得起,我云锡什么都没有,只这一副残躯,谁要只管拿去,可凌子风你怎么能,十几年来我视你如亲兄一般,你怎么能啊!我若当日应允了你,你想过后果么?你这一辈子都要为人诟病,你这一辈子都要披个不知耻的罪名,好,你若无妨,你要凌府如何自处,你要凌爷爷如何自处?难道要那群人在背后指着凌爷爷说他的孙子不知羞,竟也学那些市井之人沾了这不该沾的东西么?”
凌子风被云锡的话镇住了,当年自己只知将一腔心意对着云锡噼里啪啦的砸下去,却没有想过后果,是啊,玩玩可以,若真是娶了云锡要凌府如何?如今太子娶了云锡,悠悠之众口都传不出什么好听的,凌子风却不曾想过云锡竟已思及至此。
凌子风没有转身就走,也没有愣在原地,而是俯下身吻了云锡的唇角,心念着,不要了,以后都不要了,他放过自己也放过云锡,即使换了云锡用力十足的一巴掌也够了,从此便忘了吧。
屋里的争吵,质问,轻吻都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