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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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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有可以坐的地方,因此这边人也很少。

    祝言仁摸了一把刚才被一抻腾出来的泪水,感觉还是疼,便垂下手去,吸了吸鼻子,头脑混胀,仿佛又要晕。他的脚轻轻地在地上一蹬,秋千便轻轻地晃动起来:“我的枪,你没有权利拿走送人。”仿佛是碰见了伤心事,祝言仁更加难受了,吸了吸鼻子,一滴泪滑下来。

    祝言仁也退后一步,将秋千往后推开,那胖壮的孩子暴露了本性,伸出手要去够那秋千。祝言仁往后一扯,反而坐了上去,抬头问傅竟芳:“这是谁的孩子?”

    “当然不记得!”易家歌伸出手去,欺负人似的一拉铁索,秋千便颤巍巍地停住了:“你别惹事了行不行?我的祖宗,嫌高燮阳把你收拾的轻啊?”

    幸而,傅竟芳很是担心便放弃了寻仇,她将孩子放在草地上,急匆匆地要朝祝言仁跑过去,到了这时才发现易家歌,她立即姿态万千的递上一只带了手套的手:“易老板,”她很活泼的流转了眼睛,场面话便流畅起来:“到处都说易老板最近吃了大亏损,定难东山再起了,我就认为定然是压不到你的,果然,传言太过其实。易老板合该是易老板。”

    “行行行,还给你,我给你要回来去啊?”他试探着从祝言仁头上摸了一把,祝言仁并不反抗,任他摸,当下易家歌便十分了然了,祝言仁醉了,可能是受不住鸦片酊的原因,且醉得不清:“一会我走了就给你要回来。那咱们先回去睡觉?”

    易家歌从后边将孩子搬下了木桩,孩子莫名其妙地被二次侵占了底盘,蠢蠢欲动的要大哭大闹一场。被易家歌板着脸一瞪,一嗓子嚎啕全部压了回去,他委委屈屈的往后退了几步“嗷”地嚎叫了一嗓子,把秋千上的祝言仁嚎醒了。他很不耐烦的一跺脚,又抻到了腰腹上的伤口,于是十分暴躁的吼叫了一嗓子:“走!走远一点。”

    “那他现在肯定想去哪就去哪,说不定就在你身边呢。”易家歌哄骗他,安慰他,对待这么一个醉鬼,像对待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往后咱们再家里摆个供,就让他住在咱们家里。”

    “那便是我姐姐的孩子,”祝言仁去打量一会孩子,很是不满似的闭上了眼。易家歌是知道缘由的,所以三人中,只

    “真的吗?,”他用脚跟去蹭地,想摇荡起来:“他是山里长大的,哪里都不认识,出门也会迷路。”

    “祝言仁?”易家歌一怔,随着祝言仁一起看过去,不远的地方,刚刚那个十分胖重的孩子屁股歪在一条大人的胳膊外面,秤砣似的坠在一位穿着摩登的女士怀里。那女士被孩子挡住了脸,只能听见声音,易家歌听着却也觉得十分熟悉。

    “你让我缓缓,等过段时间我给你买一把更好的。”易家歌两只手忙不迭在他脸上又滚又揉,要给他擦泪,祝言仁将他的手挥下去:“那是我刚回国父亲送给我防身的,就那一把别的哪个都不行,你把它还给我。”

    易家歌不回答她,只在他手掌上轻轻地一握,旋即手脚一并往后退了开,留出供两人“热络”的地界,板着冷脸,露着冷眼。他预备着又要生气,正好跟他算算走前的账。

    那孩子被吓了一跳,嚎啕着跑远了。易家歌顺利坐在了木桩上,两条腿长长的拖在地上,对着祝言仁和善一笑:“怎么跑出来了?”

    祝言仁从他脚上轻飘飘地一踩,似乎是很泄愤,他又在脸上摸了一把总也擦不干净的眼泪:“平支让我回去捡一捡他的骨头,他说不想在那里了。”

    祝言仁又在地上蹬了一脚,秋千更猛烈地摇晃了起来:“我要再回一次安徽,”他抬起脸来,像是脸也被鸦片酊麻住了,泪珠子不停地往下坠:“你还记得那个地方怎么走吗?”

    “竟芳小姐,”傅竟芳歪出头来去跟祝言仁对视,似乎刚才擦了那一下,祝言仁的眼泪便干了,此时只是眼睛泛红,并没有刚才那万般委屈的样子。他温和的笑了笑,把手脚全部在易家歌身上收回来,按着秋千板子坚韧地站起来:“你怎么在这里?”他又看了看傅竟芳怀里的孩子,有些不快的皱起眉毛来了。

    他抬头找了找刚才祝言仁那间病房无果,便找草坪上的孩子,很快便在西北角一家白色秋千前边找到了。那孩子可能是过于胖重,屁股撅的很圆,挺在树桩外头,撑着手肘,咬着指头,夹在膝盖下与秋千相对而坐。

    她说着将孩子往怀中紧了紧:“他其实不喜欢这孩子,不然也不会病了就让他来医院住着了。”

    “哎呦呦,哭什么?”易家歌站起来从他脸上挂了一把,擦掉了一滴泪,祝言仁一抬眼睛,一连串的泪珠子从他眼角往下滚,似乎是委屈极了:“死瘸子,你把它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你没资格拿走送人……”

    在易家歌眼中,傅竟芳温柔的近乎可以称作母性地蹲在地上,将孩子拉回怀里:“这是傅公的小公子,前几天发热在这里住了几天。”

    易家歌颠了颠脚,把祝言仁的脚收到两腿中间,手轻缓地向后拢他的头发:“人死了,魂就自由了,他肯定早就去了他想去的地方了。再说活都不好活,咱们还怎么有心思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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