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信我,最爱我,最看重我,最关心我。幼卿这般信我爱我,看重我关心我,峻轩兄岂能不倍加信幼卿,爱幼卿,看重关心幼卿哪?所以你不必有任何顾虑,想援助谁,咱们就援助谁,想如何做,咱们就如何做。”
颜幼卿忍不住伏在他怀里笑起来,最终按捺着满腔羞意回亲一下,轻轻道:“你别担心。”过一会儿,又补一句,“也别难过。”
“都好端端活着呢,哥哥我不担心,也不难过。”安裕容摸摸他的头,“我有幼卿啊。”
七月二十五,轮船在申城港靠岸。这一趟蓬莱至申城,航程共计八日七晚。因水上行程时日不定,又是到了革命党大本营地界,倒不必担心有居心叵测者拦截。尽管如此,一行五人仍做了伪装,分两路下船汇合。尚古之携张、刘二人先行,安裕容、颜幼卿在后暗地跟随。
尚古之换了当地方言,雇妥两辆汽车,连人带行李全部装下。毕竟是申城,汽车行紧挨港口,且无需预订。颜幼卿坐在靠窗位置,目不转睛往外看。安裕容轻声道:“申城面貌,比之三年前我刚回来那阵,更见繁华了。”
“港口不见得比海津大,不过房子确实更漂亮些。好多画报灯箱,夜间定然十分耀眼。”
“南申城,北海津,号称东方双璧。华夏两座最大的通商口岸,足以与西洋大陆名城相媲美的摩登之都。海津因为毗邻京师,总体而言更加端整一些,申城则要华丽许多,风气上也更显开放。”
颜幼卿没有回头,目光停留在路边行人建筑上:“嗯,端庄妖娆,各有千秋。”
安裕容听他这一本正经学自己说话的口气,乐了,拍拍他肩膀:“到了,下车。”
“这般快?”
“不过是海港码头转到内河码头,能有多远?”安裕容抢先提起行李箱,“南边气候湿热,小心你的手,别沾了汗。”两人就剩了这一箱行头,全是要紧东西,安裕容索性全程自食其力,叫张、刘二人专心伺候老爷。
抵达港口之后直接奔赴别庄,是在船上便商量妥当的方案。尚古之并不欲马上暴露自己已然回归的事实,对此安排,安裕容与颜幼卿当然大力赞同。
颜幼卿袖手跟在安裕容身边。临下船特地换的衣裳,二人俱是浅色衬衫配西装长裤,戴细边眼镜,书卷气十足。一个看去显成熟些,风度洒脱自如,另一个年少青葱,略有几分拘谨。说是兄弟,不必怀疑。做兄长的对弟弟极为照顾,神色举动,尽显关怀。那弟弟对兄长亦十分依赖,行止言说,无有不从。
前边尚古之领着两个随从找寻合适的船只,与船主讨价还价。安裕容特意放慢脚步,好叫颜幼卿多看看周遭景物。
港口码头是何规制,颜幼卿再熟悉不过。然申城河岸蜿蜒曲折,地势多变,不比海津开阔宽敞,一条河滨大道贯穿始终。但见挤挤密密各色船只帆篷,高高低低无数货台铺面,层叠攒积,乍看去混乱不堪,细观察却乱中有序。那些经验丰富的船工脚夫们,总能在水泄不通处寻出路来,奔向目的地。而码头之外的江面却远比海津更为壮观,绵延数里之远,视线尽头是一大片比海津更为繁密华美的洋楼大厦。
风带着江南特有的潮润之气吹来,耳边充斥着听不懂的吴侬软语。颜幼卿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踏上海津码头时候。只不过这一回感受却大不相同。生疏的环境不再令人畏惧,反而因远离危险而倍觉安全,因相随相守而隐含甜蜜。心底有一种雀跃与期待,希望接下来的生活,可如眼前江景一般,铺展开许多生机勃勃。
尚古之很快雇定一艘小船,细长的船身,两头覆盖乌篷。进去之后,内里空间并不似外边看着那般狭窄。船家在一头,另一头足够坐下五名客人。小船于江面行驶一段,拐入支流。河道渐渐收缩,城市轮廓远远抛在身后,眼前开始出现大片稻田与农舍,众人便知这是进入申城郊县乡村范围了。
船行至别庄,须小半日。按说还是乘汽车更快,然而乡间道路行车不便,价钱更是高昂到难以接受。本地水道发达,反是乘船能直通家门。几人向船家买了一盘子煎杂鱼,一锅青菜汤,并一大钵杂豆饭,权当午餐。乡野食物粗陋简单,胜在新鲜美味。
尚古之笑道:“这才是真正江南水乡生活。”
安裕容与颜幼卿适应良好,学他的样子挪到船头,戴上船家提供的竹笠,吹着凉风,欣赏岸边景色。张、刘二人在海上不觉得,甚至以不晕船为荣,到得这细窄的小船上,船身不停摇晃起伏,仿佛随时可能侧翻,紧张得脸色都白了。双手死死抠住屁股下的竹板,身子僵硬,一动不敢动。
“你两个这样不行。越紧张越疲累,越疲累越容易落水。先前忘了问,你二人水性如何?在南边讨生活,不会水可不行。”尚古之施施然道。
“老、老爷,我、我们能打道回去不?”张串儿满额头都是汗。
“那不成。你俩卖身契都签了,还想回去?”
明知尚先生特意开玩笑,两人也无法放松下来。
安裕容见他俩着实可怜,道:“放心,这种小河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