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两步跑去了对面的学堂,隔着窗子往里看,窗子里的小孩儿也看着他,宋无意看着他,觉得他这个年纪也应该上学了。那小童没有让宋无意等很久看了一眼就回来了,宋无意没有说话,牵着他往客栈走。
“我见公子这通身的打扮,就觉得气韵不凡,生得一身如意相”宋无意朝他笑了笑,觉得这个男子温文尔雅的,很好相处“吹哨子是同我们家小厮学的,公子若是喜欢,我教你便是”
“朔东的小女儿,生的才是貌美,这会儿估计快要到了,我已经派代深去接了,这小
水生年听了这话,在对面席上看着郎锐禾笑,那眼尾扬起的弧度,很是勾人。
几人落了座,那茶色长袍的男子就坐在宋无意的旁边,举起酒杯和宋无意碰了一下“郞招凌,慕烟扇王的儿子”说着又指了指身边的人“这位是我大哥,郎锐禾,”
申王从殿前走过来,宋无意和其他的几个人都朝他拜了拜,几人寒暄了几句,便入了大堂,大堂里熏着香,堂前的柱子上盘着一个赤色大蟒,那赤色大蟒三两下从柱子上滑了下来,化作一个赤脚的男子,迎面走了过来。
那赤脚男子从帘子后引出一个男子,那男子生的美貌,和女儿比起来毫不逊色,眼尾有一颗小痣,笑起来撩人。
等到马车驶过来,两个男子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一袭蓝衫,微微笑着,眼神投过来没有丝毫的温度,另一个穿着茶色长袍,眼角含笑的朝这里走过来,朝宋无意拜了一下,和在马车上的样子无二。
郎锐禾眼眸朝这里撒过来,宋无意隔空对他举了举酒杯,说了声久仰,然后一饮而尽。郎锐禾朝他笑了笑,他身上总是带着生人勿近的感觉,和郎招凌比起来真的是差别太明显。
“这位就是长庆宫的宋公子吧,常听家父说公子聪慧过人,今日一见煞是欢喜”那男子在胸前抖开扇子,提着袍子准备拉着宋无意一起进去“我在马车上听公子的那一声哨子吹的着实厉害,可否教我一教”
宋无意拍了拍青云的肩膀,青云马上会意,摇身一变变作了青色大鸟,车夫在下面远远的看着,张大了嘴巴,宋无意坐在青鸟的背上,对着刚才的那辆马车吹了一声很长的哨子。阿保伏在青云的背上,看着天际的一朵朵云从他的眼前飘过。
“小公子生的貌美,谈吐不俗,何来鄙字”郎锐禾虽是对着水生年说的,但又好像是说给申王听的,不愧是大儿子,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宋无意本来想在这里给青云打个玉佩,心想还要等上几天,就作罢了,到了礼继再打也不迟。他们继续往前走,宋无意一路上买了很多东西,怕这个小童路上饿了也不敢说话。那小童走几步就不走了,拽了拽宋无意的衣角,让他停下来等等。
“昨天晚上怕吓到小斯,我就自己把她放进柴房了,可是我今天去找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鄙人水生年,今日有幸和诸位相见,我从父亲口中听过不少你们的故事,今日总算能见得真人了,诸位住在清明宫,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玩,鄙人才疏学浅,不知各位的喜好,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诸位多多担待”水生年在堂前和大家一一拜过,在对面的席上坐了。
堂上的申王笑声很大 “诸位小公子都是我兄弟的骨肉,请各位来此一聚,也算弥补我们兄弟之间多年未见的遗憾了,礼继是繁华之地,诸位公子在这里想玩就玩,想吃就吃,我包管各位玩得高兴,吃得开心”申王又在那赤脚男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唐鉴,去把小公子叫来,和大家认识认识”
回去的时候青云已经在门口等了,宋无意开口问他:“那个疯女人呢”
那小孩的眼睛很亮,只是鼻子上有一条小疤,幸亏他爹打他的时候没有往脸上打。
车夫歇了一晚上,所以他们今天走的很快,已经出了境,远远地能看到申王的清明宫。后面远远的驶过来另一辆马车,宋无意掀开帘子看了一下,正好马车擦肩而过,对面的那辆马车上坐着两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其中一个正好和宋无意对视。宋无意对他吹了个哨子,那男子一脸书生的样子,抱拳对宋无意行了个礼,他们的马车落后了。
宋无意把扇子收回胸前:“最近小心点,这个疯女人来历不一般,并且已经是死人了,不管是谁用了邪术复活她,都不是什么好事,再者就是如果那个疯女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大半夜的能把她悄悄运走,那我们极有可能已经被盯上了,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
小孩儿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嘴里挤出一个谢谢,宋无意看着他从袖口里掏出来两颗糖,献宝一样的放在了宋无意的眼前,宋无意拿出来一颗剥了糖纸放在那小童嘴里,自己吃掉了剩余的一颗,摸了摸他的头。
宋无意迎着风喊了一声,趴在青云的耳朵边上说:“青云,你飞快点,我们要比那个人先到”
青云应了一声,捏紧了腰间的佩剑。
宋无意抱着阿保从宫墙上飞了下来,并不急着进去,反倒在门外等着那辆马车,青云收了翅膀退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