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皇后办事我放心。”李长垣冲她点点头,一副总裁听男秘书汇报一日行程的淡漠表情。
“皇上,为大臣们赏食臣妾都准备好了,按照不同的品阶,赏了3-6道。皇上要不要看一看。”
慈安殿虽然也是位处后宫,但却是太后所居,而和清殿是什么?是他李长垣
夏有仪见李长垣公事公办的样子,不免跟李铃兰比起来,眼中尽是落寞与痛苦。
“左右等皇上不来,臣妾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夏有仪端庄的浅笑,边说边解开李长垣的玉佩香囊,再为他重新系上。
夏有仪坐在旁边,不发一语,只闷头吃饭,回忆着父亲给她说过的关于李长垣的事。
“晚些吧。”
系好后,她假意去整理李长垣的衣领,李长垣不设防,随意给她翻弄。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先帝突发恶疾,太子一夜被废,改立李长垣为新帝。
心莫名的开始慌乱,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却又被她生生按下了去。
两个人去凤栖宫用了早膳,李长垣是真饿了,连喝两碗大米粥。
衣服上好熟悉的胭脂味。
她不敢想,这太可怕了,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李长垣见状摆摆手:“换一件吧。”
“皇上,今日祭祖,铃兰长公主要出面吗?”
“那就辛苦皇后了,明日我便差人把用的东西都搬过来。”
而这六年来,他为稳中求胜,一次次退让顺从。
先帝去了后,三年国丧不得婚姻嫁娶。他本想借着这三年,整顿朝纲,把一切反对试图推翻他的人都换掉。
累?她能有多累?又当怨妇读了一夜的信吗?夏有仪心里愤愤不平。
自己登基后,废太子带着他的党羽多般不服,暗中拉拢朝中人员企图推翻自己。惩罚的贪官污吏,大多都在皇家亲贵的庇护下,也常与自己发生争执,登基前就制定的计划艰难曲折的实行着,六年了,自己才有了敢对抗天下芸芸众生的胆量和能力。
“她昨夜累着了还在睡,就不必叫她了。”
“听说长公主一直身子不适,夜间难眠,那要不要臣妾去叫个御医看看。”
李长垣只去了慈安殿侧宫,除了她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了。
夏有仪声音有些颤抖,李长垣的脖子上,有一处吻痕,昨日还没有的。
李长垣见夏有仪茫然的问自己,也不生气,重新说了一遍:“让人把和清殿收拾出来,里面的东西能撤的都撤了,全换成新的。明日起,铃兰长公主就不住公主府了,住在和清殿。”
李长垣要先去上朝听群臣给自己拜年,然后分赏食,最后去祭祀台祈求,这差不多就得等下午了,晚上还要跟皇后登楼与民同乐。
皇宫的大门关了近九天,李长垣才登基,在这九天里,众位皇子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唯有废太子仗着朝中老臣和母妃贾皇贵妃的娘家亲信没被牵连。
“好……好的。臣妾一会儿就办。”夏有仪面上强咧出尴尬的笑着应承。
“嗯?皇上说什么?”
“哦……好……好的。”
“皇后怎么来了?”李长垣拉过夏有仪的手,拍了拍身上的雪。
听父亲说,他原本是不受宠的皇子,他母妃沾了儿子的光,在铃兰封名定了后紧跟着升到了贵人,后来到死都没有再升,直到李长垣当了皇帝,才又追封了太后。
为了应证,放下衣服拿过宫娥送来的披风,给李长垣系了起来。
但那些被胁迫的事儿,人,他都记得。
,甚至极度的讨厌。
难道皇上昨夜离开后偷偷留宿在哪个妃子处吗?翻开衣领,她发现女人的唇脂,是两人亲昵时候会碰到的地方。
夏有仪手一抖,不解的望着李长垣试图得到对方的解释,可李长垣只顾吃自己的根本没有想解释的意思。
可先帝依旧看不上他,只夸奖不赏封。废太子是原皇贵妃生的,皇后不受先帝疼爱,老蚌生珠,有了铃兰公主后再无子嗣,对李长垣颇为照顾,倒是挺支持李长垣夺位,以做余生的倚靠。
夏有仪吩咐人去拿新的,见李长垣昨日穿的衣服随便脱在床上,便过去帮他收拾。
夏有仪脑子里全是父亲给她讲的关于李长垣的事儿,根本没听到李长垣跟自己交待了什么。
“皇上,臣妾给您戴上披风。”夏有仪去拿衣架上的披风。
每次看到她,都会想到国丧期一过,她是如何怯生生羞答答的站在自己跟前,而她的父亲和废太子临王李冕带着一群先帝老臣跪在自己面前,齐心合力威胁自己,逼迫立她中宫之位。
李长垣在当皇子的时候,虽是各皇子中最隐忍聪慧的,甚至还去边疆镇守了几年,杀的周边胡人匈奴不敢再骚扰当地居民。
还好,他李长垣最擅长的就是容忍,蛰伏,然后在最合适的时候一口咬断敌人的喉咙,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