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到底什么都没了。
“听我父亲兄长说,今年秋季圣上恩科加试一场,鸾儿弟弟不用再等来年后的开春再考了,八月初十,鸾儿可报考县试考童士功名,来年开春的时候能参加乡试考才士,考中才士,秋季的时候参加会试考渊士,以鸾弟你的才学,定然能连中三甲,不必像旁人似的落榜再等两三年才能考。”花媚蓉高兴的与商青鸾说起恩科加考来。
商青鸾眼睛大亮,喜上眉梢,蹭地站起:“可是真的?我这些时日与书院旁人打听,并未有此事啊,蓉儿哥儿你别是在哄我玩儿?”
花媚蓉乐不可支:“走呀,我父兄的消息快些,这会儿书院张榜匾上定然贴了最新的告示。”
“走走走!”商青鸾等不及的提着裙子跑出去,差点踉跄摔倒。
花媚蓉温柔的在后面追着提醒:“慢点!”
看到那告示文时,商青鸾激动的泪眼连连,眼眶都赤红一片。
“鸾儿……”花媚蓉满眼担忧心疼,掏出帕子给他擦泪。
商青鸾摸了摸湿润的脸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满脸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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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艳阳天,晴空万里无云,不冷不热刚刚好。
林良侯带着商青鸾搬进新家。
而花媚蓉也提前派人送来了一大一小两个侍奴,并一个敦实憨厚的少年来,并三人的身契一起送到了商青鸾手中。
小侍奴不过十二岁,脸上稚嫩,大眼睛并两个小梨涡带着股机灵劲儿,本来叫梨花儿,被商青鸾改名叫豆蔻,大侍奴今年二十岁,生的秀丽安静,很有大家侍奴的气度,原名叫芙蓉,商青鸾给他改名叫荼蘼。那敦实憨厚的少年,今年十三岁,个子虽然矮,却有一把好力气,只是看着有点呆呆笨笨的,原来叫二柱,商青鸾给改了名,叫青河。
两个侍奴本来都是花媚蓉身边的二等侍奴,心里不情不愿的来到这儿。
在木屋的小木板床对付了一夜,豆蔻差点要哭了,结果今日就搬到了新家。
进了极大极阔朗的前院子就瞧见那颗极风雅的银杏树,并几块花圃的桂花茉莉,阵阵香气袭人。再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栋小楼儿,青瓦白墙,花窗冰裂格,半透明的云纱糊窗,好看的了不得。
“哥哥,商少爷家真漂亮。”豆蔻藏不住行事,瞪大眼睛雀跃的小小声与荼蘼咬耳朵。
荼蘼谨慎的低头,点点他的鼻子:“要叫主子!少君!”
他也觉得极好,虽然比不了花家的富丽堂皇,却也别有格调,仿佛山中高士居住的别苑般漂亮。他也曾经去过花家的别苑庄子里去,虽然比这个大,却完全比不了这里的景致。
待进了屋,荼蘼与豆蔻看着满屋子泛着好看色泽的雕花红木新家具,一楼的厨房客厅餐厅并暖炉房,二楼的堂厅并主卧,侧卧,内房,净房等地,对这种稀奇古怪的布局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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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大美人忙碌了两个时辰,顶着两个熬夜苦读出来的黑眼圈,绕着红木漆榆木雕花拔步大床赚了一圈儿,欢喜不已,喜滋滋的指挥着两个侍奴:“荼蘼、豆蔻、书房我自己收拾好了,你们两个把那套雪烟罗纱绣水墨山水的帐子挂好,再铺上七弟弟送来的绣叶蝶蛐蛐儿青缎被褥,玉白方枕头都摆上,然后把我的梳妆台镜匣都摆好,再去收拾堂屋。”
“是。”豆蔻和荼蘼齐齐应声。
“你不困吗?睡一会儿吧?让他俩收拾吧?”林良侯看着商青鸾那浓重的黑眼圈和白眼仁上的红血丝。
这家伙明明知道今天搬家,还在木屋里挑灯夜读到半夜,今天一大早又早早起来催促他快点开始搬。
“用你唠叨!你快去把那一箱子的古董花瓶拿出来摆在咱们床边的高花架上。”商青鸾翻了个白眼,嘴角却是高高翘着,笑道。
“好。”林良侯被他的情绪带动,也高兴的应着忙活。
其实,从那小破木屋的苯糙家具物件,除了梳妆匣子和桌案外,商青鸾都不想要了,转念一想,“穷家富路”,好歹没坏的就搬来,那些瓷碗等物也能给仆人用或者旁的用处,万一新家缺东西也能顶一顶。结果他没想到,林良侯置办新家具办的这样齐全,连博古架,百宝阁,屏风这样的隔断摆设也好,脚踏矮几也好,样样都订做的极好,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也是好木材,四角俱全的,墙面雪白,家具簇新光润,看着就叫人心里敞亮。
“看看卧房我这样的安排如何?书房就在里面。”商青鸾颇为骄傲的拉着林良侯参观。
他俩的卧房是整个二楼仅次于厅堂大的房间,本来林良侯要另外给商青鸾设一个书房,结果商青鸾不愿意,自己用木雕屏风隔了卧房,靠里侧内间儿辟出一块儿地方来放了簇新的刺猬紫檀大书案并官帽椅并带柜书橱书架,大桌案靠窗,前头笼着纱橱窗光线极好,一开窗子美丽的蓝天北山绿林就映入眼帘。
商青鸾嘴角的笑意就没褪下过:“这样一来,我不用书房卧室的来回折腾,念完直接绕过屏风上床睡觉即可,而且熬夜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