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有些丧气时,你的背后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喊你“姐姐”。
“弥诺陶洛斯。”他纠正道,“具体不是很清楚,不过恶魔一切以力量为标准,还是能推测出九尾狐、弥诺陶洛斯直接服从于蝎尾狮,间接服从于三头蛇的权力体系。就像在贪婪中迷失的社会存在着拜金主义一样,拥有的钱越多,越能有自己的大小势力、操控政治;越强大的恶魔,越受到多方膜拜。”
“我只是路过听说了蝎尾狮受伤而已……”
“你想做什么?”
按摩院大门紧闭,整栋楼的灯光都熄灭了,在死人的世界里如烂尾楼一样诡异。你走上前去看可能的布告,但除了艳俗海报以外没有任何能让你知道和鸣在哪的信息。
黄昏的微风吹走了方才让你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尴尬,你走在街上时重新回忆阿尔伯特出门前的一番话,一想到幻术,你的心提了起来,急忙冲进一旁大厦的厕所,将门锁上,褪去身上的伪装。
“你也知道嘛,连家他们抓住了三头蛇,又给他造成重伤……”你从他震惊的表情看出来他并不知道,“教会里没有说吗?”
一想到那天办公室里白如铖和封琦之间不愉快的气氛,你又问:“三头蛇和蝎尾狮是什么关系?还有九尾狐和你之前说过的……牛头人呢?”
不等你反应,他立刻缩了回去。你本觉得暖心,下意识想拥抱他,而他这样的举动再加上他说希望拥有一段奇怪的关系,让你只能也收回了手,有些局促地朝他笑笑,披上他那长到你脚跟的风衣走了出去。
阿尔伯特看了你一会儿:“死路一条。”
他犹豫地用运动鞋踢了踢路边的石子,表情十分窘困,可你又感觉到他有些开心。好一会儿他才说:“它说我不管许什么愿望,它都能满足我……我告诉它,我希望姐姐不要再讨厌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一愣,反问:“你怎么知道……”
你烦躁被动地等到了傍晚,阿尔伯特回来时带来一件黑色的宽大风衣,告诉你驱魔人一般穿这种特殊的衣服来隐藏自己,但只能远距离躲开恶魔的察觉,至于有没有陷阱,还是要自己辨认。
阿尔伯特沉吟许久,说:“你等我一下。”
“就反正是,三头蛇很早就受伤了,连家趁机抓住了他,九尾狐带其他人去夺取他的力量,连家不得不让他逃走了。现在封琦他们还在找三头蛇,我也要找他,可就怕半路上碰到那些家伙。我就是担心他们埋伏在路上,或者发现了我。怎么样才能识别出他们的陷阱还有不被他们发现啊?”
你很怀疑他的真心和实力,但细想他现在明摆了不是人的模样和阿尔伯特说过的话,你有些好奇,转而问他:“你和恶魔做了什么交易?”
“这你别管。”
——他没事。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最大的特长是幻术。你可以幻化出诱饵来欺骗其他恶魔,只是小心不要被它们发现破绽。”
“你怎么……”
“……”
“你是淫魔。”他又重复了一遍道。
“就、就没有别的办法躲开他们吗?不被他们发现的……”
他忽然握住你的手,学着你不久前的模样用大拇指摩挲你的手背。他的掌心很温暖:“你要小心。”
镜子里的你脸上爬过那诡异又美丽的花纹。你把风衣挂门上,解开上衣的扣子,和心脏花苞相连的、那象征着白如铖生命的花依旧盛开着,有着和刚刚割破的伤口流出的血一样鲜艳的颜色。
你以为前往按摩院的道路上危机四伏,早早地提前摘下项链,紧张地捏在手中,留意和躲开任何可疑的地方,可一路上风平浪静,碰到的都是一见到你就尖叫着逃跑的小鬼。
你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暗佩服和鸣,没想到她这么厉害。
“那如果我碰到了他们,我该怎么办?”
死人的世界没有太阳,但你猜得出另一个世界的天色已经全黑了,而你身处的这个温度更低,吹来的阴
“破绽是什么?”
“那只狐狸不是在打听白教授就是姐姐你的下落,我担心就跟过来了。”他紧张又激动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姐姐的。”
“姐姐你来晚了。刚才他们在这里吵着吵着打了起来,狐狸打不过就逃了,其他人全都追了上去。”
统治恶魔没兴趣,估计就是这样让蝎尾狮钻了空子。”
你回过头,无语地看向闫森宇,正想质问他是不是又跟踪你了,可他的模样让你愣是说不出话来——他的半张脸皮肤彻底漆黑,如果不是那眼睛在巴巴地眨,他的半个躯干似乎都和黑暗融为一体。
“不协调的地方,比如企鹅和北极熊同时出现在冰川上,发现问题的时候会有种当头一棒的感觉,然后幻象便自行消失。”
他站起来穿上靴子,就这么离开了你家。
你稍微松了一口气。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