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汶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主人,无论什么责罚,方汶都愿承受。只要.....”
“敢不敢的,话也说了......汶大人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就掌嘴吧。”
“没事,主人。” 一路回来,他也差不多暖和过来了,主楼里的温度似乎被刻意调高了,他竟不觉得冷,听主人问,便有些小兴奋的道:“您是没看见,掉下去的一瞬间,我妈呀,这冷,这凉,什么泳姿都不好使,整个人都是僵的。这小子不会游泳还死抱着我,得亏侍卫一把就把我们俩揪上来了,您.......” 康嘉嘉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了,主人的脸色,好吓人......
方汶说完,心里反倒是踏实了。医生的话让他一时有些心灰意冷,他连主人喜欢什么神色的领带都不记得了,若是真的再也找不回那些记忆了,那恐怕早晚会被主人厌弃了吧。与其等到那一天,还不如今天就被主人打死,以后,等主人空闲的时候,想起他这么个人来,还能有些好的印象。
为什么是选择性失忆啊?若是连那份喜欢主人的心情也忘了.......不能想,不能想,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喜欢主人啊,竟然只要这么一想就难受的要死!如果只是单方面的感情,那以前的自己,还真是卑微。
“是,方汶错了,请主人责罚。” 方汶跪伏于地,又不是什么急病,他不该非要今天去看病的。陈家小孙子是主人的客人,康嘉嘉又是主人那么宠着的私奴,他却一个都没看住,让两个人差点就出了大事!
沈归海挑眉,还只要?这奴隶什么时候可以跟他讲条件了?
方汶顿了顿,说道:“只要您别弃了方汶,就算打死方汶,方汶也绝无怨言。”
“停了。” 沈归海压了压自己的脾气,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到底有什么事?”
沈归海“哼”了一声,心里暗骂那两个小子没事找事,语气也就不怎么好:“怎么罚?陈老爷子明天出殡,这陈家小子明天要是发烧了,怎么去送殡?” 幸亏让这奴隶照顾那个小屁孩不是他当众说的。
康嘉嘉:“是。”
方汶又叹了口气,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车里温度还没上来,就算有电热毯也不是那么暖和,他只能脱了自己的外衣捂在两个不停打哆嗦的小家伙的脑袋上。
他有点想掀桌子了!
沈归海看着方汶面无表情的抽自己,眼角止不住的抽搐。这打的什么玩意???
陈家小孩:“哦。”
沈归海冷哼一声:“你到底怎么回事,看个孩子都看不住??!”
方汶一愣,脸上火烧火燎的疼,肯定是肿着的。他不知道主人在问什么,有些茫然的看向主人,摇了摇头:“没有,主人。”
了下鼻子,摇头:“没事,嘉嘉大人” 说完,又吸溜下鼻子,对方汶道:“汶大人,我没事。”
他怎么敢再期许主人会心疼他。
“是,主人。” 方汶跪起来,垂着目光开始掌嘴,他突然发现,自己这性子好像有点倔,怎么就不能把事情说清楚呢,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说。
方汶愣了愣:“主人,方汶不敢!”
那两个人一走,大厅就安静下来,方汶跪了一会没听到主人说话,只得叩首道:“主人,对不起,是方汶没有照顾好他们。”
“主人!” 方汶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一路他光顾着担心这俩小孩的身体了,竟然忘了,这是主人交给他的差事啊!
又不说话了?!
陈家小孩看看两个人,也学着要跪,便被沈归海制止了:“没事?”
主人的脾气不好,他就忍着,罚他,他就受着,忘了的就重新学,其他的,能不奢望就不奢望了。若记忆真的不能恢复了,那他总要学会适应这样的日子。
沈归海怔了怔,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这人也跟着掉冰窟窿里,把脑子冻成冰棍了?
不能忘,也不能想,那就藏起来吧。就这样吧。这两天的惶惶不安,突然就平静了。
方汶呼吸紧了紧,他也想把自己心底的不安告诉主人了。
沈归海见方汶说出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不吭声了,沉了脸道:“汶大人这是拱我的火啊?”
沈归海皱了皱眉,耐心道:“方汶,我现在允许你说,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罚你。”
沈归海看着方汶那张像是戴了个面具的脸,觉得自己有点要控制不住
沈归海深吸一口气,决定晚点再跟康嘉嘉算账,冷哼道:“你们俩回屋去,医生跟着。”
救护车五分钟就开回了主楼,三个人一进楼门,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大厅看到沈归海。
啪,啪,啪,啪....
康嘉嘉也害怕的跪下:“主人.....”
可是......刚刚掌嘴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主人不止一次,说过要罚他去做床奴,甚至还说过要他去做奴宠。就算一开始可能只是气话,可说的多了,或许就会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