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仰着脖子目送封霖走远,等他背影一消失,职业病疯狂发作,迫不及待与她分享:这个男的,他手上那块表,一百多万。
她说话捏着嗓子,声音酥且妩媚,低回婉转,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离了工作场合也改不了,边说边抬头打量孟皎皎的粉面馆,打了个比方:能盘下好几个你这样的店了。
这样一把嗓子,若是说些甜言蜜语,没几个成年男人招架得住,可她偏提金钱物质,不免让人觉得她媚俗市侩。
孟皎皎没应声,端一碗绿豆汤放她面前,又给她拿了把勺子,坐在她对面继续剥松子。
苏烟见她不搭理自己,继续分析:虽然长得跟小白脸似的,但没听过榕城风月场上有这么一号人,当他是个正经人吧。
她朝孟皎皎抛了个眉眼:身材很有料。
最重要的是,竟然对我爱理不理。
她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喜欢清纯小妹妹的十七八岁小男生她管不了也没兴趣,可对方是个成熟男人还能逃脱她的魔掌,不是同性恋就是柳下惠。
当然,也有可能是爱好你这样类型的。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上下扫射孟皎皎,颇为嫌弃:你能不能上心捯饬捯饬自己,一天天清汤寡水的,陈桐不嫌你丑吗。
犹豫了片刻,孟皎皎还是告诉了她:他是封家的二少爷。
苏烟实打实地怔住。
榕城姓封的人本就少,上了台面又姓封的唯有天元控股的封家。
惊讶只是一瞬,她掐灭手里的烟,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捻起调羹开始喝绿豆汤。
没喝几口,淡漠的脸立刻又眉飞色舞:封家的人怎么了,也得老娘看得上他。
孟皎皎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家有女朋友了。
苏烟倏忽冷笑,满不在乎:呵,有女朋友怎样,结了婚有老婆孩子不照样出轨离婚。
只要她想要,管他是谁家的狗,先抢过来再说。
孟皎皎一时没接话,似在酝酿,抿了下嘴唇:清清
哎,打住,别劝我。
天不怕地不怕的苏烟,最怕孟皎皎婆婆妈妈的念叨,干脆低头喝绿豆汤,也不再提封霖的事。
孟皎皎见她不想听,同样低头,安静地剥起松子,一粒粒饱满米黄的松子rou放在碟子里,她细白的手指捻起来吃,淡淡地评价:百来块一斤,吃起来还没以前五毛钱一包的瓜子香。
那我去隔壁买包瓜子?
隔壁是家小卖部。
不用了,都一样。
话落,两人都不再言语。
十来分钟后绿豆汤喝完,她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挎包起身:走了。
孟皎皎微微诧异:桐桐要放学了,不吃晚饭再走吗?
她走到卷闸门处,没有回头,朝身后的孟皎皎挥了挥手,轻薄的吊带裙,勾勒出袅袅婀娜的身姿,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开,留下一大袋没吃完的松子,够孟皎皎剥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