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呢,你今天还劈腿了呢!”她越说越来劲,甚至还极为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去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居然好意思说我骗你……我是骗你早知道你心里有人没跟你分手?还是骗你……”
官于于心思灵,话赶话的劲儿就明白了杨舒颀说的骗。
“为什么不说了?”杨舒颀澄澈的眼神平淡无波,那样盯着官于于时竟然让她生出些寒意,一瞬间她竟然共情了他未说出口的怨恨。
“口口声声说爱我。”他轻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异常的荒谬。
什么狗屁爱啊。
不过是想找一个免费保姆,兴致好了还能来一发缓解寂寞。他就像个可有可无的工具,是她用着不趁手就可以随手扔了的。
说官于于看透了杨舒颀,杨舒颀何尝不是了解官于于呢。
杨舒颀笑中带泪,有些苦涩:“四季轮回,日月交替,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唯有爱我,亘古不变,一如往昔。”
他一字一句背诵着官于于随口说出的情话,心里宛如遭到重锤,疼的他喘不过气。
可他还是像个虔诚的教徒,在他信奉的真主面前诉说自己的忠诚。又像是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的疯子,神神叨叨的重复着无人理睬的废话。
官于于敛眉端坐了,双腿并拢手也放在膝盖上,姿势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莫名的,她竟然心虚了!
妈的你是神经病吗,哪有人劈腿了还理直气壮的指责女朋友不够爱自己啊!
哦,官于于突然面无表情,她忘了他真是个神经病。
“爱,爱爱爱爱,谁说我不爱的,我爱来的!”官于于心虚地揉揉眼睛,略显底气不足:“可你不是……啊,那我还咋爱啊。”
她实在不想在大街上和昔日耳鬓厮磨的恋人互相指责,互相体面一点不好吗?
有些感情经不起试探,也不必戳破。
“那个……”她戳了戳了容貌俊秀近乎妖孽的男人,小声逼逼:“你们要是没和好,那咱回家?”
杨舒颀的控诉突然被卡在喉咙里,他看了官于于半晌,把她看的毛骨悚然有些坐不住了,“官于于!”杨舒颀略带严厉的叫她的名字,但他似乎也反应过来要见好就收,于是突然眉目低垂,很可怜地:“你说你错了。”
看起来清润稳重的男人,说起软乎话来毫无违和感,甚至莫名奇妙就能让人心疼。
他没在不依不饶地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非得让官于于说些好话承诺些什么才肯罢休。
这一回,竟有了些委曲求全的讨好意味。
瞧瞧,官于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瞧瞧这男人的脑子是坏成了什么样子。
连被她撞见劈腿都能理直气壮的叫她道歉。
也不知道跟他前女友是不是也这样。
官于于沉默不语,男人就更委屈了,他慢慢将头搁在官于于肩膀上,掩去小小的鼻音:“你不能这样……你有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哦,这是拿着她一箩筐的承诺当证据呢。
“但是你要搞清楚……”
迎面走来俩人,是她们家楼下的邻居,见杨舒颀靠在官于于身上以为小情侣又在约会了,一脸热情的跟她们打招呼。
官于于也热情的回了,还不忘一手摸上杨舒颀的头。
被邻居撞见闹分手……好丢人啊。
待邻居走了,她迅速放下手继续说道:“……是你先把人往家里带的,我不觉得被劈腿的人需要道歉。”
“那不是!”杨舒颀抓住官于于的手急切反驳:“我有好好拒绝。”
“呵!”官于于都笑了,她发自肺腑的嗤笑一声,但并未抽回手,“你怎么不说,她表白不成反强奸呢?”
杨舒颀起身:“是真的……”
“诶好好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官于于打断并拉他坐下,敷衍道:“是真的是真的,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躲我一个学期,不是也是因为她?吃安眠药、做噩梦,起来就要找人是不是也是因为她?”
杨舒颀默了会儿不知说什么,最后他直起身,看向官于于。
他知道会有今天,但不知道从何解释。和前女友的分开,让他本就孱弱的病体雪上加霜,从那时候起他患上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抑郁症严重到自杀次数数不胜数。
甚至在她明确说明不爱了时,还试图死在她手里,只为了能够让她记住他,至少再有一瞬间是为他产生的情绪。
后来他碰见官于于,俩人姓名相似到,让他恍惚间以为再次遇见了她。
不想再掉进死循环,他拉黑她无视她,仓皇失措狼狈不堪。
整整一个学期,她都在追着他,他又信了。
信她真的喜欢他,是真的爱他。
哪怕知道她只是因为论文,恐惧之余,他还在想啊,是喜欢的吧,最起码是喜欢的吧,不然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