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走出这扇门之前，他听到身后道：“以后你会明白的，我的苦衷。我不求你会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努力以平常的心态和我相处，可以吗？”
他坐着看了一会，随后上前拿过了对方手里的菜刀，道：“我来吧。”
“……”
“哦，”他看了看周围，“我这次来是收拾一下东西。”
周写枫被她的话震惊，微张着嘴出了会神，才道：“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杀了我妈，毁了我所有的人好好说话？芮姨，你可真会说笑。”
周写枫笑了，说：“你就吹吧你。”
周写枫沉默了一会，挑起面吃了下去，咀嚼着道：“沈少爷，我看你也算是情场高手了。说吧，以前谈过几个？”
“等你切完节都过了。”
等到了沈有赫家里时，对方已经在家了，还打开了全部的灯，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着金融杂志。
青年有些讪讪地看他三两下切完菜，然后问他道：“鸡蛋要煎还是煮，整的还是打散？”
“刚学的，”青年有些得意地笑了，露出一颗明亮的虎牙，“就简单地做个面，你吃了再走。”
“周写枫！”郑一芮的嘴唇发起了抖，“你真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但佣人告诉他，他爸因为身体不适，准备带郑夫人出去疗养一周，今天就会出发。
“收拾？”对方脸上沉了沉，“你打算搬走？”
“如果你还有一丝一毫没有喂狗的良知，就抱着对她的愧疚，不人不鬼地过完下半辈子吧。”
沈有赫沉默地看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些东西装到箱子里，又把卫生间里整理了一番。
“你说啊，什么苦衷？”他死死瞪着她，眼里一片血红，“什么苦衷会让你如此丧心病狂，把一个从来对你的所作所为忍气吞声，永远只会一个人躲起来哭的女人活活烧死在她自己的家里？！你说啊！到底什么苦衷？！”
她的沉默让周写枫更加愤怒。他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她的衣领道：“我告诉你郑一芮，不管是什么苦衷，我都不会原谅你，我妈在天上也不会原谅你。我们会恨你，直到你变成骨灰被埋进土里也继续恨你。”
如果明白的代价，就是变成和这个叫郑一芮的女人一样的人……
他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好香……”沈有赫不禁感叹，“就是比我做的差点。”
“不用，”沈有赫表情有点窘迫，“我都快好了。”
对方撇了撇嘴，道：“我家俩男的要过二人世界，而且我也很多年没跟他们过了，也习惯了。”
那么不了，他永远都不想明白了。
女人的视线缓慢地从他身上移开，眼神游离，双手无力地坠在身边。
今天是中秋节，他打过一次电话给家里，本想问家里有没有什么安排，他想和他爸见一见，两个人一起呆一会也就算是过节了。
在平日里通常都西装革履，浑身透着凌厉气息的人，此时却穿着一身家居服，围着围裙在砧板上一点点小心地切着蔬菜和肉片。
既然也没有别的事，周写枫也就默认接受了。
疲惫的一天结束后，他坐进自己的车，准备去沈有赫家收拾东西。
沈有赫将餐具拿了出来，两个人一起面对面坐了下来。
“嗯，”他将公文包放下，“东西不多，我一会就好。”
挂了电话后，他看了一眼黑了的屏幕，将它甩到了副驾的位置上。
他将行李放到一边坐在餐桌边上，看青年开始忙活起来。
他有些惊讶，问：“今天中秋节，你不回家过吗？”
周写枫看了看他，问：“你会做饭？”
周写枫怔愣地看她一会，嘴角抽了抽：“苦衷……你有什么苦衷？我想听。”
“……”
他心里一痛，猛地伸手抓住了女人的衣领，将她从椅子上用力揪了起来。
看见他时青年站了起来，表情欣喜：“回来了？”
……明白？平常心？
周写枫点头，在锅底加油热好，将两只鸡蛋磕在锅沿打了进去。
口里的汤汁猝不及防呛到了鼻子里，周写枫猛地咳嗽几声，道：“没有？你逗我吧
等他松手后，女人的身体颓然地倒在了椅子上。
在后面的步骤里，沈有赫试图抢过他的活但都没有成功。没过多久，两碗热腾腾的肉丝面就出炉了。
“呃……”他想了想，“我要整的煎蛋，你随意。”
“是真的啊，你好好在我家住着，以后我天天给你做饭。”
“……我说过，那次是我失误，况且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女人的眼神有些模糊了，“在这个世界混，你不狠心，被杀掉的就是你，你懂吗？”
他几步走到刚出来的人面前，道：“写枫，你真的要走我也不拦你，不过你能跟我吃完这顿饭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