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一人回来,折月茹的脸色丝毫没有改
变,就像死的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据逃出来的孩儿们说,乃是死在何灌箭下。」
「可救出孙二娘?」
「虽救出,然负伤太重,死在半路,被我埋了。」
「她有无甚话说?」
「不曾。」韩月当然不会说真话。
折月茹面上闪过一丝无奈,叹道:「孙二娘也算是绿林中的豪杰,可惜呀。
虽是绿林同道,却救她不得。」
「弥勒教乃是邪教,与我等绿林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与这等人扯上关系,似
乎弊大于利。」
「你以前识得孙二娘幺?」
「不曾。」韩月心中一紧。
「你如何得知孙二娘乃是弥勒教中人?」
「苏延福之名,江湖皆知。孙二娘以前是跟他混的,自然脱不了干系。」
「当年苏延福河东失风被擒,这孙二娘竟然漏网,据说是被打草谷的辽兵捉
了去。后来不知何故,竟然出现在汴京,做了勾栏的东家。辽人掠获人口,从来
都是充做奴隶,难有逃回者。孙二娘如何回的大宋?这中间,颇有蹊跷处。我怀
疑她被擒后,做了辽人的奸细,才得以脱身,回来倒反我大宋。」
韩月出了一身冷汗,这折月茹果然非同凡响,说出来的情报非常准确。就是
不知道她是否知晓当年那打草谷的辽兵便是自己。
「那时我只是怀疑,看她在汴京逍遥快活,花钱如流水,便暗中查她钱从何
来,却查不到。后来我又故意放出风来,要查一个大名府卢富商的底细,因此人
也暗中和辽国奸细有联系,看这孙二娘如何反应,结果她却未曾保留,这却令我
犹豫了。再后来她离开汴京,在长安府做下惊天大案,劫夺官兵纲运,又去浊轮
川一带,才知此人必定是做了汉奸,因为浊轮川靠近辽境,必是想逃跑。」
韩月真个越听越惊心,没想到孙二娘一直都处在对方监视之下。自己在汴京
出入勾栏,大概也是被人看得清楚,只不过被当作了普通的嫖客才被忽略。
「也是老天有眼,她在浊轮川被官兵突袭,才奸谋未得逞。」
「既如此,又何必救她?」
「我等绿林,虽和官府作对。然自家终是汉人,汉奸可是做不得的!我救她,
却是为的绿林同道的义气,希望她迷途知返。还有,那批纲运关系重大,却不知
被她藏在何处,原是想好生问问她,却不料命中有此一劫。」
「都是小的无能。」
「这不怪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既然作了汉奸,早晚不得好死!只不过这
一天来得早了些罢了。」
韩月垂首侍立,不敢吭声。
谁知折月茹缓了缓,看似漫不经心突然问道:「你去过汴京吗?」
韩月的头皮突然发麻,个反应就是自己已经暴露了!她问这是什幺意思?
但是心念电转之下,从容答道:「那时小的初涉江湖,确实去过汴京。」
「可曾得罪过人?」
「那都是从前的恩怨了。」韩月含糊其辞,用了句万能回答。
「我得到消息,江湖上有几个汴京来人正在到处找你,据说乃是梁从政的手
下。你不会是背着我做了什幺事吧?」折月茹的眼神深处有某种逼人的东西。
汴京来人!韩月的心怦怦直跳,他最怕听到的就是这词儿。
「不知如何,他们缀上了你新结交的那个朋友唐云,他从渭州一路前来,可
是来寻你?」
「小的确与唐云约定,在此碰面。」
「那三个人当中,有个是太监。还有一男一女,我看是唐云漏了嘴风,这些
人便是顺藤摸瓜寻你的。你如何得罪过太监?」
「都是些陈年旧怨罢了。自小的拜在门下之后,从未背着当家的做过任何私
事,小的愿立毒誓!」韩月说着便立了个极毒的毒誓。
「我如何信不过你?」折月茹微笑着,「凡是我以真身示之的人,都是我信
得过的人。」
韩月在心中咒骂,刚才问答,无一不带着试探,若真信任,岂会如此?
「你当如何?」
「小的不愿连累旁人。」
「便知你会如此说,你去吧,待解决了你的恩怨之后,再回山门不迟。」
「谢当家的!」……
*** *** *** ***
客栈内,苏湖眉目传情,看着面前的男人,清楚地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情欲
兴趣。
以她擅长的方术来说,是经历过不少男人的,故此对于男人的经验非常